陰績心想這姓楊的倒是好文采，隨口說出站、坐、行、臥，都琅琅上口，難怪大哥跟他是老友。

站在高台之上，楊安玄麵無神采地看著隊長、什長們用皮鞭改正新兵站姿弊端，要在短時候內將農夫、流民練習成型，體罰是免不了的，楊安玄不會有婦人之仁。

連續三日，楊安玄隻要有空便來看新兵練習，趙田數次扣問他的觀點，楊安玄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趙田和軍侯嚴壯已在等待，案幾上大陶罐盛粥，一碟麪餅，除了鹹菜外另有一小碟鹹魚乾，金黃誘人。

夥伕往粥中加些切碎的芥菜，中間案幾上擺著一排陶砵，盛放著黑乎乎的鹹菜。案幾上麵是籮筐，內裡疊放著陶碗，是兵丁們盛粥所用。

楊安玄厲聲道：“陰績，我並不是與你籌議。你若再以下犯下，謹慎軍法嚴懲。”

接著練行而止之。此次更加不堪，走得歪傾斜斜，站定時前後碰撞，底子不成型。

“這幾日諸位辛苦了。”楊安玄道：“不過，恕我直言，見效甚微。”

勉強能入眼的陰績所帶的那屯兵馬，這屯人馬多數是陰產業兵的青壯，之前被練習過，精氣神也遠勝其他三屯，陰績背動手大聲呼喊，洋洋得意。

“不可。”陰績立即叫起來，道：“我帶來的族兵不能分離。”

「注（1）：關於練兵內容，大部分參看戚紀光《練兵實紀》，勿究。

新兵在伍長、隊長的束縛下勉強成陣，分紅四屯練習。上午先練的是坐而起之，簡樸的蹲下和起立，這些人有的快有的慢，做得稀稀拉拉，的確是慘不忍睹。

在盤龍山中隨楊安玄進山剿賊的三十人皆升了一至兩級，這讓陳華等人深感跟對人的首要性。

“所謂軍姿，即站、坐、行、臥皆有標準，‘站如鬆、坐如鐘、行如風、臥如弓’。”

楊佺期能夠會彆任，但這些練習好的族兵不會走，三家差未幾即是多出百餘練習有素的部曲，更不消說陰績、岑明虎等人將來在軍中升遷，能夠仰仗這些部曲，手握更多兵權，至於逐步把握郡中兵馬。

“我看這些新兵站無站相，坐無坐姿，搶先練軍姿。”楊安玄道。

邊說邊樹模，楊安玄將宿世軍訓時所記的行動方法分化演練一遍，世人無不歎服。

陰績更是冷聲譏道：“楊軍侯說得輕巧，要不你來嚐嚐，彆光說不練。”

十步外上馬，楊安玄牽著馬步行上前，大聲喊道：“軍侯楊安玄請入營。”

酉時晚餐，除值守之人外，全數回帳安息，靜臥在床，不準吟唱小曲，不準扳談淫邪事，勾起思鄉愁緒，擺盪軍心。隊長查營時若發明有人鼓譟，軍法處置，鞭打二十。

接下來隊長演練站姿，先教給什長、伍長，等什長、伍長學會後再教兵丁。

與後代練習行列異曲同工。楊安玄也不想弄出甚麼“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齊步走”的玄虛來，入鄉順俗。

楊安玄抄起勺子用力在鍋中攪了攪，黏稠吃力，比起城門口的施粥濃稠了很多，估摸能做到插筷不倒了。

接下來幾天，楊安玄按照宿世經曆將左而右之、行而止之、前而後之、分而合之的行動方法也分化了一遍，至於圓而方之、分而合之、結而解之有了前麵的根本信賴也很快能諳練。

趙田等人跟著楊安玄學站姿，楊安玄在一旁指導方法，忙乎了半個時候，世人算是學會，帳落第頭矗立，憑添一股威武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