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友齊看了看陰敦,道:「敦兒,你如何看?可想隨主公東巡?」
司馬德文天然欣然同意,不過遭到雍公楊安玄的反對,最後以禮部侍郎淳於綜為主考官,楊愔成為十名同考官之一。
建康,徐羨之與謝晦的爭權之勢愈演愈烈,兩邊各自結黨,從朝堂到處所官吏,相互攻訐,天子劉義符不睬朝政,尚書令傅亮竭力調和,心力交瘁。
陰敦想起與楊安玄初識,那暖和、豁然的笑容還經常在他腦中呈現,那句「雪輸三分白,梅遜一段香」言猶在耳,萬幸妹子得遂心願,真是神佛保佑。
一盞飲罷,陰友齊指著杯中茶葉道:「這碧春茶還是主公教會陰家,現在集市之上遍是散茶,一晃近三十年疇昔,真是天翻地覆地竄改。」..
見陰惔仍不解其意,陰敦看了一眼父親,陰友齊微微點頭,陰敦笑著講解道:「主公賢明神武,安寧天下已成定局,立誰為嗣,恐怕不容彆人置喙。」
陰惔鎮靜起來,道:「翼兒屢立軍功,為軍中健兒推戴,又與新寧侯之女攀親,主公莫不是成心翼兒?」
盛極而衰的事理他不是不懂,眼下父親是尚書左仆射兼司空,文臣中位列第一;大哥陰敦是刑部尚書,位高權重;二哥陰績是寧益刺史,手握雄兵數萬坐鎮一方,陰家的權勢除了楊家再無人能及。
陰惔張了張口,很多話語在喉頭又嚥了歸去,有些話即便親如父子、密如兄弟也不便宣諸於口。
比擬之下,楊翼在西北闊彆都城,遍及以為其建功再上將來也不過是坐鎮一方的藩王;至於三子楊銳來到洛陽後,楊安玄為其選用良師,體係地學文習武。
陰惔訥訥隧道:「大人,主公對你甚為倚重,主公頓時就要東巡,朝堂還需大人主持。」
掃看了一眼兒子,陰友齊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不管成果如何,陰家都隻能坐看,毫不成插手此中,不然滅門之禍立至。」
燭影搖紅,茶香四溢,父子三人安坐喝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宗文兄,徐珮之膽敢借你之名亂為,是你與宣明爭鬥之果。」傅亮痛心疾首隧道:「勁敵在外,你倆若再相互黨爭不休,亡國期近。」
三月二日,雍公開端東巡,隨行有中書令王鎮惡、鴻臚寺卿袁濤、商情司左使丁全以及給事中餘應等人,雍公三子楊銳隨行。……
陰惔恍然大悟,同時驚出一身盜汗,他原覺得父親是文臣之首,年老是六部尚書之一,二哥是寧益刺史,五妹是主公夫人,兩個外甥是主公之子,陰家安如盤石,經父親和大哥這麼一闡發,方知繁華之下亦是危急重重。
陰惔拱手道:「還
楊愔喜文,一月當中稀有次詩會、雅聚,當真是從者如雲,每次堆積楊愔都有佳作傳出,一時洛陽紙貴,世子博學多才、文采過人、刻薄仁德的佳譽廣為傳播。
「注(1):資治通鑒中寫慧琳道人,估計是指得道之人。慧琳實在是和尚,後被劉義隆看重,有黑衣(指和尚身著的衣服)宰相之稱。」
傅亮長歎一聲,道:「兩強相爭,必有一傷。宣明出身崇高,心高氣傲,唯有委曲宗文兄稍做讓步,不與其相爭,維繫朝堂安穩,方能不負先帝顧命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