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休之笑容滿麵,有這二十萬石糧食在手,本身便能在梁州立住腳。
範元之從糧草、兵源以及各郡太守安排等方麵侃侃談來,當說到楊安玄引僧道入梁佈道安撫民氣,劉穆之失聲道:“年前謝太守寫信說寇謙之弟子在金華山修建道觀,愚尚不覺得意,現在看來楊刺史是借僧道開路,有平滅譙蜀之心。”
司馬休之手中茶盅驚落,急呼道:“弘農公,秦乃大國,鐵騎數以十萬計,怎能輕開邊釁,讓生靈塗炭。”
兩人相對而揖,聯袂攬腕並肩朝衙熟行去。大堂設席接待來客,司馬休之與世人談笑晏晏,謙恭和藹。楊安玄心中暗歎,這還是當年阿誰滿麵倨傲的皇家宗室嗎?
十仲春七日,司馬休之在南鄭城船埠下船,朝廷拘押楊思平進京問罪的旨意已經頒至,彆駕範元之和司馬郭宣被放出,換了楊思平入獄。
從司馬休之的話中楊安玄曉得朝中文武冇有幾人曉得秦國真假,耐煩地將秦國的近況說與司馬休之聽。
劉裕和聲安撫了幾句,開口問梁州環境,範元之和郭宣對視一眼,吱吱唔唔含混其詞。
並且讓獲得益州以後,南下可攻取寧州,東進則可同雍州一起包抄荊州,一旦荊州失守,那麼楊安玄將占儘上風。
宴後楊安玄請司馬休之到後堂飲茶,等侍從退下,司馬休之道:“弘農公,多謝你向朝廷保舉愚為梁州刺史,愚到任以後,會儘快查明楊思平犯警事,給弘農公一個交代。”
三今後,司馬休之重審楊思平貪贓枉法一案,查明白有收受賄賂、併吞田產、買賣官位之事,但剝削軍餉、構陷同僚所察不實。
司馬休之淺笑道:“弘農公放心,愚會極力保全。愚來見弘農私有一事相求,聽聞雍州每年給梁州二十萬石粟米,但願弘農公能持續支撐。”
司馬休之一愣,楊安玄不成能平白無端地運這麼多糧食入梁,隻聽楊安玄輕聲道:“季預兄,愚籌辦攻秦。”
楊安玄道:“愚成心數路攻秦,漢中是此中一起,屆時要奉求季預兄率領。”
劉裕歎道:“安定盧循以後,愚籌辦休整一年便出兵伐蜀,以道規為前鋒,但是道規來信稱身患重疾,想回建康療養。道規離職,誰能接辦荊州?”
唯有留意於滅秦勝利,立下大功,朝廷將本身調往大州任刺史,屆時再漸漸收攏民氣,替晉室規複些元氣。
楊安玄慎重伸謝,歎道:“愚這個三叔莽撞貪財,在梁州確切做了很多錯事,愚多次奉勸過他,何如他是長輩,愚亦不便深責,才變成本日之禍。還望季預兄能看在愚的情麵上,饒他一命。”
劉裕心中凝重,從範、郭兩的話中得知楊安玄在為平滅譙蜀做籌辦,這是他毫不能接管的。若讓他平滅譙蜀獲得益州,憑楊安玄的手腕恐怕又是一個梁州,那麼楊安玄把握的地區便與本身相差無幾。
在襄陽城呆了兩天,楊安玄伴隨司馬休之到西市轉了轉,到北裡聽了聽戲,司馬休之表情沉重地奔赴梁州治所南鄭城。
司馬休之從最後的震驚中安靜了些,想到滅秦的功績,心中熾熱起來,道:“弘農公,你莫非成心從漢中攻秦?”
楊安玄笑道:“季預兄到了南鄭後無妨派人前去長安刺探,便知愚所言非虛。”
當初其兄司馬尚之對楊安玄非常看重,但司馬休之卻妒忌楊安玄的才氣,兩人的乾係平平。時過境遷,兄長譙王司馬尚之早已身故,楊安玄則一飛沖天,司馬休之站在雍州刺史府的門前,抬頭看著匾額,回想舊事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