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邈當即命人行文,蓋上印章發往各郡。五天後,梓潼太守檀和之和廣漢太守謝絢給他迴文稱倉中糧食已經發放,所剩糧食僅夠官吏俸祿,至於其他郡守的迴文還不知在那邊。
為報答雍公楊安玄的保舉,司馬休之離職前任命朱超石為漢中太守兼州司馬,荊州與雍州相連,司馬休之還想著穩固與雍公楊安玄之間的交誼,將來好有所借勢。
索邈看了一眼安靜的馮立,道:“糧倉缺糧可不可,朝廷成心奪回益州,太尉還讓梁州支應糧草,冇糧豈不遲誤了大事。讓各郡暫歇工事,起碼將三分之一的糧食運往涪縣和廣漢,毫不能誤了攻蜀大計。”
回望一眼身邊怠倦不堪的親衛,索邈笑道:“大夥辛苦了,今晚能夠好生安息一下。”
回到住處,索邈展開謝絢和檀和之的私信。兩人的信大同小異,無不稱梁州高低官吏都被雍公掌控,不要說變更兵馬,便是動用賦稅若無郡丞承認,一粒糧也休想動用。
人皆有惡夢,赫連勃勃的惡夢是義陽鄉那場大火,他經常被熊熊大火驚醒。派往襄陽刺探的細作冇有覆信,楊安玄將“天火”之秘節製得極嚴。
索邈神采一沉,問馮立道:“馮彆駕,這麼糧運往長安,梁州如何過冬?”
數百騎進城,陣容不小,等索邈率眾來到刺史府前,彆駕馮立、治中龔班帶了文武官員迎候。索邈跳上馬,酬酢幾句,大步朝刺史府大堂行去。索邈對大堂不陌生,他曾多次前來大堂稟事,影象中卻隻留下遭喝斥的畫麵,本日重返大堂,實在揚眉吐氣。
世人都笑起來,氛圍輕鬆下來。薑顯捋著斑白的髯毛道:“明日老夫便去拜見馮彆駕,密查一下真假,諸公且靜觀其變。”
…………
接著,赫連勃勃命叱乾阿利為將作大匠,征發九宗山一帶各族百姓十萬餘人,擇逆方之北、黑水之南築城。
廳堂內坐滿了人,群情紛繁,有人對長官上的薑顯道:“薑公,索邈前來梁州任刺史,我等與他有隙,恐他藉機抨擊,要早想對策。”
留下馮立、龔班以及諸曹處置、主簿等十幾人,索邈命人奉上早膳,籌辦邊吃邊談,趁便交換一下豪情。
馮立安閒應道:“索刺史行文各郡便是。”
有感於晉軍兵器鋒利,赫連勃勃又命叱乾阿利製造五兵東西,務求精銳。兵器呈送之時,赫連勃勃以箭射甲,不透殺製弓者,透則殺製甲工匠,築城的百姓和製兵的工匠如同活在惡夢當中。
退而求其次,往襄陽加派人手的同時,赫連勃勃同時向晉國、魏國也派出了細作,刺探他們是否體味“天火”之秘,獲得有效的資訊。
有人不滿叱乾阿利的殘暴,向赫連勃勃告密,赫連勃勃以為叱乾阿利對本身忠心耿耿,殺死告密者,授叱乾阿利措置全權。
官道,數百騎急馳如飛,揚起高高的灰塵。太陽西斜時,南鄭城的表麵已經呈現在索邈的麵前。索邈勒住馬,舉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灰塵在臉上和著汗水凝成泥濘,擦得臉上生痛。
馮立淺笑道:“索刺史有所不知,那百萬石糧是雍公向司馬刺史所借,承諾年底前便償還一百三十萬石。”
辛何道:“主公命毛修之暗中伐蜀,劉太尉此時命索邈入梁,企圖不言而喻。梁州兵馬大部集合在江州城,毛將軍要帶走半數,梁州兵力不力,要謹防生變。”
六月,赫連勃勃從安寧城回到無定河北岸的王帳地點,下詔大赦,改年鳳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