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牧閉上眼睛用力搖了搖腦袋,再展開眼是邢戰憂心忡忡的臉。
“熒惑星君,我是真不懂你,天庭那些人皆是虛假無私,數次封印你的影象,隻為你乖乖聽話。現在既然你已想起統統,為何你還要服從於他們?”
邢戰張了張口,還來不及說甚麼,宮牧已帶著烈焰而來,長槍已抵在了心口。
無數張麵具同時開口,嗡嗡嗡的聲音令民氣煩,宮牧接連揮動長槍,將麵具悉數打碎。但一張麵具碎裂,又會有另一張麵具浮起,浮泛的眼睛俯視宮牧,咧開的嘴角儘是嘲弄。
“甚麼是你心中所求?”統統的麵具都開端竄改,五官一陣扭曲後,全數變成了邢戰的臉,“是他嗎?”
化忌鬼的手臂從宮牧的後心穿入,前胸穿出。
“不成能!”邢戰吼道,“不成能,你們是不是在設想甚麼圈套?你們是不是還在抓化忌鬼?”
“你記得?”
黑霧散去,呈現邢戰驚奇的臉。
邢戰握住槍桿,激烈的求生欲支撐著他,熊熊的烈焰將他的手心灼傷,披收回陣陣肉香。
眼球刺痛,如被針紮,如被火灼,頃刻間,邢戰麵前一片血紅。
宮牧和邢戰是二人一體的,化忌鬼在標記邢戰的肉身時,又豈會放過宮牧?妖星熒惑對他來講,豈不也是一道甘旨?
這一招對蒼泊傷害極大,但宮牧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拎起蒼泊擲向邢戰。邢戰趕緊將人接住,但一昂首,清楚瞥見宮牧站不住似的晃了晃,就連身上的火焰都顯得暗淡有力。
本身在做甚麼?莫非真的要再害死他一次嗎?宮牧顫抖著拔出長槍,遠遠地丟開。
――怕你個鬼!另一人氣哼哼道。
邢戰點頭,他不記得,但是半夜夢迴,腦海中總有些畫麵會閃現。
砰!統統的玉珠都碎了,混亂的片段在麵前閃過。殺聲震天的修羅疆場,芳草溪邊的春光旖旎,化忌洞窟內的存亡一線。
目炫嗎?宮牧再度握住邢戰的手。
砰!一顆珠子碎裂,玉珠畢竟還是敵不過宮牧的三昧真火。
影象的碎片在麵前重現,宮牧滿頭大汗。
宮牧將長槍一拋一擲,擊中此中一張麵具,邢戰的臉碎成了一片片。統統麵具齊齊震驚,暗中的空間彷彿呈現了一絲裂縫。麵具碎片落在地上,鮮血從裂縫中湧出。
“宮牧!”邢戰抱住宮牧,常日裡微涼的身材現在冷得就像一塊冰。
還是救不返來嗎?崔判官暗自感喟。
萬物有靈,眼為心燈。
頃刻間,宮牧的神采比夏季裡的雪還要白。
砰砰砰!玉珠接二連三碎裂。
“熒惑星君,現在你落在我手裡了。”跟著一陣奸笑,一張麵具開口說話。
崔判官翻開存亡簿看了幾眼,隨即麵無神采地合上。
“熒惑星君寄身的器物已碎,表示他壽儘於此,將來……”
邢戰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將尚未消逝的碎片按入左眼。
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竟冇法將無邊的暗中遣散,宮牧眉頭緊蹙,長槍一劃。一道熾熱的焰光推出去,消逝在了黑暗中,彷彿一顆石子落入深潭,激不起任何浪花。
下一刻,銅錢碎裂,化成細碎的粉末。宮牧寄身的銅錢碎了,邢戰的雙眼驀地圓睜,心也跟著像被掰碎了一樣。
――我也是在驅鬼啊,差遣的驅。
蟠龍長槍劃出一輪滿月,邢戰跌倒在地,熾熱的火焰熏得他幾近堵塞。在刺眼的火光中,他瞥見宮牧身上呈現一道奸笑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