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錯愕，是阿誰青雲小郎君……

“這類賤婢，主子不值得氣惱，當罰則罰。”青女淡聲道。

青女漸漸走在回筎院的路上，手上拿著從賬房領到的筎院的月錢，微微出了神。

“病癒之前，你就在房裡歇息吧，甚麼也彆乾了。”荊詞坐在青女的床沿上柔聲道。

“奴婢辭職。”

“奴婢……”青女頓了頓，罷了，一向以來四娘子都如此善待她，她做狼心狗肺之事會慚愧一輩子的，“奴婢是大娘子的人……”

一娉婷婀娜的身影走入屋內，“青女拜見大娘子。”

“六合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晨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青女心緊了緊，看著荊詞一步一步走向門外，心一橫，“四娘子——”

“四娘子饒命——奴婢還冇下藥呢……四娘子饒命啊，奴婢冇想下藥的……都是被逼的……”桃華打著顫連連告饒，將頭磕得生響。

她一陣鼻酸，“奴婢該死——奴婢、奴婢對不起您……”莫非主子真的會不計算嗎？她不敢信賴。主子如何能夠不計算？

桃華聞聲，神采劇變，“饒命啊……四娘子……嗚嗚嗚……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荊詞傳聞此過後，立即讓人去請郎中。而後當著青女的麵，荊詞叮嚀郎中務必用上等藥材，自傲醫治。

…………

“五兒，盜竊五份燕窩，理應罰五十板子，但念在你為筎院儘過心力的份上，罰二十板子，充公統統私錢，交由官府措置。”

青女內心不由顫了顫，聲音極低地吐出二字，“杖斃。”

待背上了好一段，楊壽雁方對勁地點點頭，“不錯，去玩會兒吧。”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青女緩緩閉上雙眸，視死如歸，“青女甘心受罰，毫無牢騷……”

“嗯，”楊壽雁點頭，“歸去服侍著吧。”

果然，將近踏出門之前，荊詞止了步。

“四娘饒命……四娘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五兒哭著冒死叩首，按這麼個罰法二十五板子下來她小命都冇了。

不一會兒，院子裡傳來撕心裂肺地慘叫聲。

“四娘，這兩個賤婢該如何措置？”芳年扣問主子的意義。

兩個丫環立即上前拉扯五兒。

不一會兒，屋裡終究平靜了。

桃華不再叩首，而是冒死地扇本身耳光，動手之狠看得世人都感覺疼，本來嫩白的麵龐冇幾下便腫了。

此次荊詞的做法實在震驚了筎院高低，世人皆明白荊詞是殺雞儆猴，杜毫不良之風。

“我冇惱，”荊詞咬了一小口水晶龍鳳糕，未昂首，“從她們叛變筎院那一刻起，就不是我的人，有甚麼本事讓我為她惱。”

“我曉得啊，你是長姐調來筎院的嘛。”荊詞笑道。

“四娘饒命啊——奴婢另有祖母要養啊嗚嗚嗚……”

“你奉告我，青雲到底是如何失落的？”

楊府，莞院。

屋內，孩童的朗朗書聲充盈整間屋子，座上的楊壽雁目不轉睛地催促著小兒子背書。

“四娘邇來出門玩了幾趟，見的都是蕭郎君和蕭娘子。昨日去了一趟玨院與太子妃談天，呆了一個時候。四娘問為何太子妃要返來，太子妃說煩東宮爭風妒忌的瑣事。今晨四娘去給婠娘子存候，婠娘子還是態度淡淡。”青女垂首，將近來荊詞的事一一道來，事無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