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年糕乃長安名品，荊詞一大早派人去買的，非常適口，遂分了些給楊薇娍。

“至於獎懲……”荊詞抬眼盯著世人。

青女隨即進了主子的閣房，內心卻還在想那件事……主子賞賜給她十匹絹，芳年卻隻是一套筆墨紙硯，這申明主子甚麼都曉得。

除彆的，得了分外犒賞的另有廚娘以及廚房裡的小丫環。

芳年回聲，隨即回身去尋青女，這青女端個熱水如何去了那麼久？

…………

她知王婠這回做了老太太對勁的事，在老太太跟前說幾句她的好話錯不了。

楊府丫環，除卻芳年，冇一個像王家丫環的性子。

青女斂了斂神，擠出一絲笑，“無大礙。”

“傳聞你昨晚將院裡的賤婢敲打了一番。”楊薇娍問荊詞。

大年三十夜。

“下去吧。”

“寢息吧。”

諸人皆興趣滿滿舉杯……

芳年重新給主子換了一個手爐。

“四娘要寢息，這裡交給我，你去鋪床吧。”青女瞧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真擔憂她壞了事，轉頭主子的洗漱水又得重新燒。

“謝四娘！奴婢這輩子會一心奉養四娘。”芳年非常衝動，倒不是筆墨紙硯多麼代價不菲，而是四娘說見她如見主子，這是多大的殊榮，無形中將她的職位提得極高。

“我到楊府這麼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長進，拿捏和把握民氣倒學了很多。”荊詞笑，語氣略含幾分無法。

“哎、哎哎——如何啦？都滿了。”芳年及時叫住她。

“這纔是高深的學問。小到院內主仆、內宅爭鬥，大到朝堂之上、一國交際，哪樣不需求拿捏揣測民氣？”生活著家大族，這是她們的必備技術。

這是荊詞第三次見楊知慶。這個生父不喜靠近她，自她來到楊府第一日同她說了一句“不準妄為”後，對待她便無痛無癢，視若無睹。恰好，歸正她也不喜好他，各不滋擾就對了。

那十匹絹，到底是不是警告？

楊府年宴熱烈過後大師便散了回各自的院子，她倒想同阿孃和三姐一起守歲，明顯她們都不遵守這個風俗。

“芳年，另犒賞筆墨紙硯一套，”荊詞看向芳年，嘴角笑意泛開，“見芳年如見我，不會識字寫字，豈不丟我臉麵。”

楊薇娍點頭，語氣非常不屑，“那是小兒玩意，你都多大啦？”

“行事不過遵循端方常態罷了，王婠不敢居功。”王婠語氣淡淡。

楊家性子……

當然，最首要的是如蕭安所說，不將四周拾掇整齊，說不準看似不起眼的就是致命一擊的。

…………

“三姐的動靜也太快了吧，”荊詞瞥了眼規端方矩立在身後芳年，“是這丫頭跟你說的吧？”

夜深了。

青女一個回神，反應過來趕快罷手。

她不傻，隻是有的事她不想理，感覺不屬於本身，與本身無關，可現在……她彷彿真的垂垂融入楊府了……連院子裡的丫環她都想辦理得服服帖帖的。

“既然進了筎院，就是我的人，在筎院統統人一視同仁。”荊詞臉上是她們鮮見的峻厲，一眾丫環們不由訝異，這還是常日和順的主子麼？

“四娘今晚守歲嗎？”

守歲？之前每年她都是同阿爹一起守的，他們一起熬夜，從深夜到雞鳴，然後放新年的第一串鞭炮，但阿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