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又先用黃楊木在空位上畫了個直徑一米擺佈，近似法陣的圓圈，說是召五將罡，然後點了燃香插在五個角上；她站在法陣中心，用硃砂在符紙上寫了個奇特的字元，從黃帛上倒出一點淺黃色的粉末，看著像是磷粉，手一揚，符紙立馬燃燒起來；眼看符紙燒得差未幾了，她手指一鬆，目光瞬也不瞬盯著符紙殘片和灰燼飄落的方向。

洞頂離頭頂約有兩米的間隔。洞內通風傑出，並且氛圍潔淨。

我們問這是甚麼環境。米又拍鼓掌，從圓圈裡跳出來道：“施這個咒的人道行不淺。如果我冇猜錯的話，碰到這類環境，多數隻要兩種能夠：一是對方請的不是神仙，而是邪物。所謂請神輕易送神難，這個神，實在更多層麵上說的是小鬼，比如山鬼一類的東西。”

見我們都搖點頭，米又持續道：“這是湘西一帶的土話。早些時候，湘西一帶的獵戶、采參客為了庇護深山中的珍禽異獸、寶貴藥草，常常會念掃山咒封山。封山後，因為有神仙互助，世人是看不到想獲得的東西的。一水從小在湘西長大，當真冇傳聞過？”

楊淘淘上前給她遞濕巾，滿臉擔憂地問道：“但是小又姐，你不給我們解咒，反而上來又給封了一次山，我們要如何出去？”

水還冇喝完呢，洞外俄然雷聲高文，跟著豆大的雨點便毫無征象地傾瀉下來，打得岩石樹葉啪啪直響。本來洞內就比較風涼，給這雨一澆，我們都感到有些涼意。

她目光炯炯，取出兜裡的紙人，慎重地在上麵畫了個符，還是引燃了，一邊口中喃喃著冇人聽得懂的咒語，一邊朝著剛纔符紙飄飛的方向放手。

我心說她該不是走火入魔了吧，到底忍不住，輕聲喊了句“小米女人”。米又回過神來，衝滿臉迷惑的我們淡淡一笑，施施然走出圓圈道：“我冇事，隻是有些奇特。”

“第二種能夠是，”米又苦笑道，“對方押碼時施了其他咒術，不讓神仙分開。這類環境更傷害，因為神仙冇法脫身，輕易被激憤。不管哪種，對我們這些闖進山裡的人來講都不是功德，因為必然會碰到很多猝不及防的變故。我們隻能走一步是一步。”

我們幾個男的在米又的叮嚀下，用開山刀打掃掉四周的雜草灌木。

我點頭苦笑，也不忍喚醒他倆。畢竟重新到尾，隻要他倆如形影不離的戰友，一向陪在我擺佈。我轉過身，百無聊賴地用手電在洞壁上瞎晃，卻俄然瞥見洞壁上映出一個鬼臉。

米又讚成地點點頭，伸了伸胳膊道：“我也是猜的。封山押碼是種咒術，並且隻要湘黔一帶的老山民會使。你們聽冇聽過‘地盤不開口，老蟲不咬狗’這句話？”

米又眨眨眼道：“有封山咒，天然就有開山咒。封山咒是請神封山，開山咒天然就是請神開山。你們讓開些。”說著推開我們，走到我們退出來的空位中心。

於人傑抓著後腦勺問：“道理我們是曉得了，可這封山咒如何破解呢？”

我和於人傑在邊上看著無聊，想要開口，米又壓了壓手掌表示我們噤聲。

米又點頭道：“不但是如許。”見我們毫無反應，她歎了口氣，拿著紙人重新走到那圓形法陣中，鬆開手指，讓紙人在輕風中飄飛起來。

米又指了指安叔手裡拿的開山刀，調皮笑道：“奉求各位幫個忙，幫我清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