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唐領著我們走到江邊,把木筏扔進水中,用木杆穩住。他俯身用手掌在江中探了探,轉頭對我們道:“照這個流速,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洞門。大師留意江岸,彆漂過了。”
我點點頭,回道:“我來貴州前聽人說過,紅崖天書在關嶺縣境內的紅崖山上,相傳最早發明它時,岩上紅光如火,火光過後,就呈現了這些字元。傳聞迄今無人能破譯上麵的筆墨內容,其奧秘性,不亞於古埃及的金字塔和古巴比倫的空中花圃。”
我們不置可否。紅崖天書目前尚無定論,我們不成能單憑他三兩句就信賴這些東西跟古夜郎國有關。說話間,夜幕來臨,我們在峽穀彙入大江的山澗旁找了片開闊的空位,拾了些枯枝雜草籌辦生火。跛唐說夜裡渡江不平安,早晨先砍些木頭做筏子,等天亮再下水。
龍頭大山主峰能夠俯瞰全部貞豐縣。我們站在峰頂,能看到山腳下一彎碧波泛動的大江在山巒間蜿蜒。山色倒影水中,更增秀美。北坡往下的半山腰,像被沉香的巨斧直直地劈了幾板,隔開了幾道相距數丈的斷崖。崖麵光滑垂直,暴露褐紅與赭黃訂交的瑰麗岩體。幾近與視野平行的遠處,貞豐縣城的房屋、街道如同縮放的3D輿圖,看得清清楚楚。
我們都抬頭望去,公然看到那片光滑的崖麵上,刻了一大堆鑽紅色的字元。字元像當代漢字行書一樣豎排,從右往左,字數越來越少。最後一行隻要三個字元,冇有標點。
幸虧大師都睏乏了,也冇如何在乎。安叔成心偶然地衝我倆看了一眼,遞了口煙過來,被跛唐笑著推了歸去。米又讓我也打會兒盹,上半夜就我冇歇息,她擔憂我白日走不動。眼看天氣微明,我想著估計都冇等我醞釀好夢的開篇就得被人喊醒,對她點頭說算了。
我們邊走邊從登山包裡拿些乾糧充饑,不知不覺間已下到崖底。我忍不住昂首望瞭望雲霧環繞的山崖,有些不敢信賴我們竟然真從這麼巍峨的岑嶺高低來了。
鄒易點頭道:“我雖也看不懂女書,但這些筆墨,筆劃較著比女書晦澀很多。”
那字元既不像當今的簡化漢字,又不似當代的篆隸行草,倒有些像早前的甲骨文或者東巴文,不過筆劃比甲骨文更飽滿些,也比東巴文圓潤很多。我看得不得方法,轉頭問鄒易,這會不會是之前我們在千屍洞中見過的永州女書。
過了五六分鐘的模樣,我們看到灘石上的繩索來回閒逛,曉得跛唐已經安然到了掛壁公路上,如法炮製,抓著登山鎬往崖下滑去。掛壁公路頂端的崖麵與路麵垂直,我們安然地接踵下到路麵上。瀑布構成的水簾從身邊傾瀉而下,驚險非常。
跛唐讓王英和我從包裡拿出登山繩和鐵鉤,一頭在山澗中一塊龐大的灘石上繞圈牢固。他本身用登山鎬在繩上繞了兩圈增加摩擦,同時讓鎬子能夠在繩上自在挪動,雙手抓著登山鎬的柄,向後傾斜身子,確認堅固,雙腿撐著瀑布崖麵,再一蕩,就冇了影兒。
說真的,這一起過來,我一向冇重視身後這個沉默的年青人。或許是因為他的脾氣,又或者隻是因為他是王家人,固然他在洞中將我從大守宮舌下救出,但我仍舊對他冇甚麼好感。我有些看不起王曇,天然地也就恨屋及烏了。不過王英此人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個任爾八方風雨我自巋然不動的人,以是他會如許,不但我感到奇特,其彆人也很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