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空老虎的居室――墨軒。

這是一種放棄抵當，破罐子破摔，愛如何就如何……任君采擷的姿勢。

他一向走，最後停在一處背景的小院麵前。

杭澈僵在原地，呼吸停滯。

披香使婁朗。

“你明天跪在這裡，是想求我甚麼？”

賀嫣禁止著不去看杭澈，他手臂光亮而潮紅，因長時候的情動而顯得有些衰弱有力，悄悄搭著眼的姿勢，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和脆弱。

小院前麵是一彎水池，圍著種了一圈白碧照水梅，水映梅花，花落水麵，紛白暗香一片。

“有我在，你隻要當賀嫣就行。”

傳聞技術若好，上麵阿誰會很舒暢，賀嫣想，涿玉君熟讀第四欄，值得等候不是麼。

這是一種很奧妙的心態，他賀嫣高傲得不成能蒲伏在任何人身下，彆人連低看他一眼都休想。而此時，他竟然在這類尷尬的近似交/合的姿式下感受滿足。

此處明顯是設了極高超的陣法，四時清冷，白梅長年盛開。開得最富強的梅樹下有一張石桌兩把石凳，桌上仍擺著紅泥小爐，中間煨酒的瓷壺悄悄地等著，彷彿隻等仆人一個扣指的行動，那火便能焙起，醇醇的酒香便摻進婢女，不等抿上一口暖酒，光是聞著，便能醉了。

被窗紙過濾的光很溫和，打在杭澈的側臉。

杭家人都歎墨軒禁製精乾，隻因那位空老虎性潔成癖，從不允旁人進入，既然空老虎分開五十載，這裡仍然不歡迎任何不相乾的人入內。

那是一名男人的畫像。

兩相無言地相互讓步，賀嫣好笑地又勾了勾唇，低低地催促著叫了一聲：“我的涿玉君，你快些吧。”

到處都是白的，隻他身上一些彆樣的色采：一頭濃墨的青絲，狠惡後半日不褪的豔色的紅唇，以及儒裝袖口袍底江涯海水紋的青波。

比起杭澈“月傍晚”的簡練樸實，這裡陳列背景講究至極，從一水新奇的青檀桌椅塌櫃到天青綢帳，一色的青花瓷杯壺瓶盞到梅花三弄屏風，無一不顯現這裡仆人的清雅。

杭家暗香書院種的梅有多種，南區多以熱烈的骨紅照水梅和新奇的玉蝶龍遊綠萼梅為主，越往裡梅色越淡，走到背山之處，望眼疇昔，便是大片淺淡的粉裝台閣梅。

賀嫣不是誰，賀嫣就隻是他的嫣兒。

院門“吱呀”翻開，門裡還是白碧照水碧，通往主屋的小徑兩邊團簇著幾顆，多年未有人住，梅樹富強至極，高凹凸低地繽滿了院子，杭澈扒開梅枝低頭穿過，踩著一地花瓣，踏上青階，推開了第二重門。

賀嫣的腿又勾了勾。

細細擦拭結束，杭澈目光回到賀嫣臉上，賀嫣的臉頰仍暈著紅潮，眼角紅潤，他指腹悄悄拭過賀嫣眼角淡淡的水光，再扒開汗濕未乾的發，久久凝睇。

這是他的夫人，誰也彆想把賀嫣帶走。

他身上很清爽，腿/根處一片清冷，該當是杭澈替他療傷過並抹了藥。

特彆是那滿壁的水墨畫，每一幅畫的都是梅，黑墨著筆，卻讓人一眼便知畫中是白梅，筆法精美，風骨超脫。

墨軒，杭澈曾經來過一次，這是他第二次來。

一時溫馨非常，隻剩下相互節拍附近的狠惡喘氣。

這便是傳中的婁朗。

固然他的認識已經有些混亂，他還是記得杭澈始終冇有獲得滿足，這場膠著的情/事到這類境地，他完整明白了，隻要一種體例能讓杭澈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