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八皇子可否安排我與梅妃娘娘見一麵?”方聯樗道。
“兄弟一場,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
如果說一開端曉得本身的出身,曉得本身並非天子的親生兒子時,他是絕望的,他想一死了之,但是現在他再也不想了。
薊允卓向方聯樗使了個眼色,方聯樗便疾步拜彆。
“但是你現在竟然不怕死地要見她,莫非你就不怕羊入虎口。飛蛾撲火,一去不回嗎?”
那邊廂,百花圃內,大皇子向八皇子抖抖索索說道:“我瞥見七弟了,七弟不是死了嗎?我是不是瞥見他的幽靈了?”
又一道閃電劈下,他暈倒了,再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五台山寺院的禪房裡。
“我不會替你安排!”薊允卓回絕,“本日回宮以後,我便會向母妃稟明你已經在國公府裡死了。我給你三日時候,三日以後,我來接你,送你分開都城,我會為你籌辦充足的錢……”
“我彷彿在哪兒見過你?”五歲的小念雨歪著頭看著阿誰十幾歲瓜子臉麵孔清秀的女孩子。
方聯樗回神時,門口已經空蕩蕩,冇有了薊允卓的身影。
方聯樗在內心揣摩著,被大皇子瞥見,他是不怕的,大皇子是個傻子,他說的話冇人會信賴,薊允卓也會幫著善後。
他不要孃親死。以是他不能死。
梅妃娘娘要他死,而他不想死,以是他們之間必須來一場構和。
“七弟!”大皇子脫口喊道,一臉見了鬼的駭然。
薊允卓吃了一驚,連連點頭道:“你是瘋了嗎?我母妃曉得你還活著,以是必然已經在公開裡策劃如何撤除你,你臨時冇事,那是因為我母妃還冇想好能夠如何不動聲色到國公府殺人!還因為你的盤瓠香囊是通過安和公主傳給她的,她不肯定你與安和公主之間是甚麼乾係。以是她不能打冇有掌控的仗,她不能因為殺你而壞了她與安和公主結成的和睦乾係,安和公主對她而言還是一顆能夠操縱的棋子!”
薊允卓安撫他道:“大哥,彼蒼白日哪來的鬼?是你剛纔澆花澆累了,目炫了罷了,今兒日頭大,你定是在太陽底下站久了纔會目炫的。”
冇有誰能體味被仇敵追殺長達五年之久,那種刀口下求儲存,對儲存就愈發激烈的巴望。
薊允卓感喟,拉了大皇子道:“大哥,我陪你去戲台下看戲吧。”
“阿樗,我不想你怪我的母妃,可我也不要你死,以是,阿樗,你離建國公府吧!我不曉得母妃的擺設何時就行動了,她是必然要你死的!”
是安念熙救了他。
上一回在元宵花市上,薊允秀冇有認出他來,時隔五年,大師都覺得他死了,更兼這五年風雨飄零,天涯流浪,他飽經風霜,早已不複昔日容顏,薊允秀竟然冇有認出他來,抑或者當時他的重視力都在花畹畹身上,以是忽視了他這個不起眼的小廝,但是大皇子竟然一眼認出了他。
戲台下,九皇子正和安沉意、安沉鑫、安沉焙三個少爺玩耍,他們正在鬥蛐蛐,安念菽是個男孩脾氣天然閒不住,也讓下人拿來一隻蛐蛐,插手戰役,隻要安念雨安溫馨靜賞識她的戲文。
阿樗活著一日,他的出身遲早要被暴光,遲早要威脅到他的奪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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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卓不是危言聳聽,他是真的替方聯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