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來，清泱洗漱結束便朝書院走去。櫻花開了落了，結了一起的櫻桃，到書院時，便瞥見講桌上花花綠綠的袋子裡滿是紅彤彤的櫻桃。阿誰青色袋補白布的是李小二的，還是前年她給補的，欠都雅。阿誰洗得皺巴巴掉色的紅色袋子，是趙家小女人的，她最喜好紅色了。阿誰玄色的是孫小瘦子的，鼓鼓的一包，內裡的櫻桃最多最紅，看來他家櫻桃本年結得好。

“你喜好？”椅子上的人說話了。

清泱接過來，拈了一撮，湊到他嘴邊：“嘗味道。”男人的鼻息噴在她手上，冇張口。

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既然如此，你何必記取呢。

死麻雀兒，我家的櫻桃也敢叼！

她想了想，說道：“冇甚麼意義。《詩經》不是都得學麼。”

清泱丟了幾顆櫻桃在嘴裡，砸吧砸吧酸得臉都青了。還是自家的好。

玄色的人笑了，眼一斜：“孫小胖，你有定見？”

“不餓。”

“也不怕你醉了睡，今後有你睡的。漸漸喝吧……”

“我有生命傷害，你救了我，便是了？”

“一命抵一命。”

“……唔，不曉得。就是喜好。”

“蔥末。”

“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第二章良辰美景何如天

“宿世？上輩子的事情乾嗎要記到這輩子……人死了恩恩仇怨都了了，小烏龜記取疇昔白白遲誤了這一世……”

“我救過烏龜嗎……”女子蹲累了，拂了拂裙襬，坐在地上，偏頭倒是當真想起來，“……怕是冇有的，如果叫我逮著了，定拿來燉湯了……”

椅子上的人笑了。

底下十幾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

雨開端下的時候身邊的人睜了眼，說道：“下雨了。”

“……嗯。”

“不該記取？”

……

她穿上玄色的，把紅色的放進衣櫃裡。

若非要說有傷害，就得進山裡了。豺狼豺狼，算是冇命了。但是她一介女流，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去山裡做甚麼？想要的村東都有，柴米油鹽，衣料胭脂，靠著她教書得來的月錢，綽綽不足。

“它是公的母的？”俄然來了興趣。

她拿過一支，笑眯眯的烤，嘴邊的笑意美得讓月光都晃了神。

“嗯，喜好。”

有人遞了過來。

“辣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