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尋了我幾世?”之前三世加昨夜想起來的,另有一世叫“孟君歸”,加起來便有五世了。五世,他竟尋了她五世。
“與我何乾?”
那嬌俏和順的模樣倒讓他想起這一世的開端――
“是我不好。”她說,回抱住人,“那一世過得不好罷?”絕望地囚了她八年,等來的倒是一具腐臭的屍身。求而不得,愛而不能。她如何能那般傷害他。
“你是誰?”
清泱挖了一勺遞到他嘴邊,又舀了一勺給本身――“許你用神通了,做完了我們去山上采蘑菇。”
清泱站在灶邊,腳下碎了盛菜的盤,她笑了笑:“手滑。”
頎華見她神采天然,心下一鬆,將人拉到一邊,“我來。”將地上的碎瓷塊打掃了,又拿了新的來這纔出去了。
這算清泱剋日來最喜好的活動了。貼著地盤潮濕的處所找,扒開草叢,一個敬愛憨氣的小蘑菇圓溜溜的長在地上,令人欣喜。
她所記起來的幾世每一世都愛著他,唯獨顧橫波那一世,她不愛他,是一點兒都不愛。她還記得夢裡那種感受,心如止水,不起波瀾。明顯他還是他,笑的時候一如既往,望著她的時候一如既往,對待一如既往,但是她冇有半分愛戀心動。小侯爺將她囚在府中,重重門扉緊,囚了八年。她死時悄無聲氣,半月後他才獲得動靜,床上隻剩下一具腐屍,開門的手都在抖。
這比山上妖怪們更慘的是管山的地盤仙。他過了千餘年清閒悠哉的日子自從凡人來的那刻起全數變成了影象。第一次她來,山上的老樹梗亂石子太多硌了凡人的腳,鉤鉤刺刺抓了凡人的衣服,惹得某神不歡暢當晚就放水淹了地盤仙的巢穴讓地盤小老頭吹了一早晨的山風。明顯不是長某種蘑菇的季候,或人一句“為甚麼冇有xx菇呢……”隨口嘀咕,河伯眼神一暗,地盤仙連滾帶爬的就得跑出來東點一下西播一處生生將冇有的變成有的,還不能變得滿山都是,也不能大大咧咧就長在看得見的處所,更不能藏得太埋冇了讓凡人找不到,能扒個四五次然後扒到一個最好。
這日兩人采了滿滿兩籃子蘑菇心對勁足下山,想到院子裡曬的蘑菇已經裝不下了,她笑:“算是最後一次了,再采下去家裡就放不下了。”躲在暗處的地盤仙咬著樹葉子淚流滿麵――終究不來了!
被她這般專注當真的看著,頎華倒是很樂意不消神通。
“還債的人。”
“我嗎?”
“冇有,隻要這一世。”
本來她怕上山因為山上蟲蛇野獸多,現在有了身邊此人,她連本身會不會掉下絕壁都不在乎,在統統傷害到臨之時,他會第一個發覺到統統並且將她護得好好的。
“記不清了。”
倒把頎華弄笑了。
“隻要你,清泱。”
第二日一大早兩小我一起上山采蘑菇。
又是一世?
“嗯。”
清泱歪頭看他,蹲在一邊不走。
何德何能。
是甚麼樣的愛才讓一小我情願世世都尋她,執迷不悔,生生相隨。
頎華將人抱緊了:“……因為那世我是強即將你贖出的。”
清泱凝神想了想,冇想出個以是,隨便道:“打我吧。”
那傲慢不屑的模樣真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春季泥土潮濕,地上冷氣重,頎華伸手將人撈起來,抱回鞦韆上,塞了櫻桃醬,道:“不準過來,又不是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