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霖也笑,“看起來,皇上是盤算主張要撤除楚王與江夏王了。”
夏泊濤聞音知雅,當即道:“那就是下官偏聽偏信了,下官告彆。”
“嗯。”蕭錯點頭,又道,“本日楚王此舉,隻是投了一顆問路石,意在摸索皇上的心跡。皇上如果一絲顏麵也不給他,他就要與江夏王狼狽為奸,相反的話,便可另做籌算。”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麼?”皇後戳了戳他眉心,“不過,這類究竟在叫人膩煩,彆拖拖遝拉的纔是。”
保護們正不知所措,聽得她的話,便有了台階,齊宣稱是。
“說來聽聽。”
韓越霖挑了挑眉,“我早就來了,如何不曉得有這類事?”
崔振睨了她一眼,“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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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也慌了,站起家來,抖著聲音道:“四公子,三思啊……”
皇後愈發清楚他的企圖,又氣又笑隧道:“你和你皇叔、手足鬥法,卻讓崔振和蕭錯卷出去,是不是太不刻薄了?”
“不是有句話麼?打人不打臉。”
崔振擺一擺手。
“妾身告彆。”楊夫人再對韓越霖深施一禮,回身上了馬車,走側門分開。
“就這麼辦吧。再鬨下去也冇甚麼意義。”韓越霖以眼神扣問崔振。
韓越霖走進花廳的時候,看到楚王的模樣,訝然發笑。
楊氏卻已急得、怕得要哭了,她上前兩步,對崔振道:“四爺,妾身可否請太醫……不,請大夫來為五爺看看傷勢?再有,我這就將娘送回家廟。”
崔振點頭,“如此,我也得去宮裡一趟。”
崔毅瞠目結舌,“爹……”
楚王草草施禮,回身就走。
錦衣衛與楊家保護到了崔府門外,而特地趕來看熱烈的韓越霖則已站在府門前,竟像是在等候這些人的模樣。
天子道:“你抽暇去見一見藍氏,做做文章,最好是給她個縣主或郡主的封號。彆的,下一道旨意,為她與崔振賜婚。”
楊夫人戰戰兢兢地走出門去。眼下隻能如此,待得回到府中,還要與家人籌議一番。
天子叮嚀崔鑫:“請皇後過來一趟。”
這期間,楊夫人的馬車已經到了府門內,她將這一幕儘收眼底,那裡還看不清輕重,倉猝下了馬車,先對韓越霖斂衽施禮,繼而又怒斥府裡的保護:“還不快滾回府去?!”
“這倒不必。小事罷了,豈敢讓皇上費心。”楚王語氣硬邦邦的,“我隻問皇上一句:皇上一再偏袒朝臣、不給親眷臉麵,當真不怕我們心寒麼?亦當真不怕有朝一日真的成為孤家寡人麼?”
崔振領命謝恩,旋即辭職,離宮回府。
“是。”
天子也不瞞她,照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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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這會兒實在是狼狽至極:麵上有清楚的巴掌印子,嘴角有鮮血,下巴和胸前衣衿上則有玄色汙痕。
“四哥要娶藍氏,絕對不可。”楊氏怯怯隧道,“我……我容不得那樣一個出身寒微的妯娌。”
皇後聽了,擰了眉,“我為甚麼要送崔振這小我情?有這閒情,還不如冊封裴羽呢。”
楚王已經要氣得七竅生煙了,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
天子笑了,“她不是有誥命在身了麼?又有孃家給她撐腰,犯不上給再錦上添花。”隨後撫一撫她的麵龐,“此次就聽我的吧,算是做個順水情麵。如果我預感得冇錯,不出春日,崔振便會迎娶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