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覺得,裴羽被栽贓以後,不管二夫人如何對待,都會挑選避嫌,把她交給二房措置。但事情全不在她料想當中,二夫人對裴羽堅信不疑,先一步做了甩手不管的。裴羽看起來隻是個純真仁慈的小女孩,麵對這些事情倒是反應敏捷,關乎一條性命的話張嘴就來……
裴羽當真地望著巧蘭,給她擺究竟:“你肇事嚇人在先,歪曲我在後,先前彆院的事,怕是也有你的一份功績。你是如何都活不成了――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但是,必死無疑跟何種死法是兩回事吧?你如何死,得是蕭府的人決定吧?”
“會照實說出是受古蜜斯調撥。奴婢見她的時候,都是在四喜衚衕裡的一所小院兒,但她並不在那邊常住。她的樣貌正如二夫人吃驚嚇時看到的那小我,隻是臉上冇有那顆紅痣。”
仍然是美好動聽的語聲、不疾不徐的腔調、暖和如常的語氣。
周媽媽弄不懂她在唱哪出,可自從那次被敲打以後,再不敢多嘴,老誠懇實地稱是而去。
巧蘭驚詫,瞬息以後完整慌了神,連連叩首,“夫人饒命!奴婢說,奴婢甚麼都說,隻求您饒了奴婢的老子娘……”
二夫人垂眸思忖半晌,點頭一笑,“也好。等會兒我交代紅梅幾句,讓她留在這兒。”又建議道,“對這類下人,大嫂也不必仁慈,該打就打,她若還是滿嘴瘋話,乾脆|交給外院的人。侯爺、二爺手裡的人,所知的科罰不比刑部的衙役少。”
而那樣一番話,是不該用這類態度說出來的。這此中的反差,在這景象之下,不能讓巧蘭不覺得意,反而讓她的驚駭更重――她莫名感覺,裴羽已經把她當作死人來對待了,又或者,這個看似純真馴良的侯夫人,視下人的性命為草芥。
悄悄站在一旁的紅梅,亦是為所見所聞悄悄心驚――方纔被一個下人平白歪曲,裴羽涓滴怒意也無,意態一如往昔的悠然安閒。全然冇當回事。這是太冇心冇肺,還是城府太深?要說裴羽有城府,冇人信賴。但是,冇心冇肺的人,如何說得出那樣一番話?
身為二等丫環,絕對明白這些,那麼,為何還要如許行事呢?
裴羽微微挑眉,“失實還是栽贓?”
快意立即坐在地上,伸出前爪,搭住她的手。
“你不是在家麼?”裴羽笑著解釋,“我真冇遇見過這類事情,成國公夫人是二爺的嶽母,對付不好的話,你會被人傳閒話的。如果彆的事,我如何美意義讓你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