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茶社彆傳來一陣腳步聲,轉眼間,一人進得茶社,膜拜於地,言道:“石虎叩見宗卿大人。”弧厄識得此人乃是太師府的門客,名為石虎,身材魁偉,素以武勇為名,據傳此人單手能舉三百斤之物而不費餘力,乃太師府的第一妙手,尹球每次出行,均有這報酬伴。
待到石虎遠去,尹球這才轉過身來,笑道:“紀大人勿要見怪,王後之物,老夫一貫保管甚密,就連門人也是不知,若不言明,定找不到。王後之事,老夫一貫也是守口如瓶,外人如果想窺測一二,老夫定叫他支出代價。”弧厄也不在乎,隻是微微一笑,又端起茶杯,品茶相候。
弧厄細心察看了那老仆人一翻,甚為淺顯,這才使了個眼色給尹球,尹球會心,稟退那仆人,又將白玉耳墜取出,恭恭敬敬的遞給弧厄,言道:“這耳墜乃王後之物,叨教紀大人這是……?”
話說弧厄行至尹府門口,將王後白玉耳墜交於門人,門人進府通傳,不時便見尹球出來相迎,言語間也甚為恭敬,卻不像那祭賊普通恭維阿諛,隻是恭恭敬敬的將弧厄帶到一間小茶社,出來號召的是一個老仆人,年紀約莫六十多歲,邊幅淺顯,行動盤跚,手腳卻非常敏捷,瞬息間就將茶水滴心備齊,自行退至一旁。弧厄見其間茶社安插簡樸,桌椅用器都比較陳腐,有如民家普通,全無祭賊府中氣度,心下稱奇,暗道:“這老賊常日裡如此放肆怎得餬口竟也這等貧寒?”正自迷惑,忽聽尹球言道:“舍間粗陋,讓侍郎大人見笑了,不知侍郎到訪所謂何事呢?”
聽弧厄如此說,尹球麵露笑容,當即站起家來,拱手道:“老夫以派人在東海數島中去查探,不日便有動靜傳回。”
“你既未曾見過,如何尋訪?”弧厄又問。
“依王後所言,每個老夫派出去的探子,身上均帶有紫茯靈根,但數十年間,踏遍中原寸土,卻從未有一支紫茯靈根有抽芽的跡象,更莫說著花了”尹球回道。
過了半晌,尹球將剛換過的茶杯遞於弧厄,弧厄隨便接過,見此茶光彩幽綠,杯中緩緩冒出一股淡淡熱氣,似有一陣荷葉的悠悠闇香,香味淡而清醇,爽而不膩,令人天然沉醉。弧厄頓感別緻,端起茶盅飲上一口,入口有些甘澀,但不一會,便覺一陣暗香迴腸泛動,甚是舒爽。弧厄常日也飲茶,所涉之茶何止百種,卻從未有過這般感受,不覺隨口讚道:“好茶。”
“……這……我……”尹球吱嗚不答。
弧厄取過耳墜支出懷中,言道:“宗卿大人既知此乃王後之物,應知我來意,王後想問尹太師比來可有聖物的下落?”
弧厄暗道不妙,若這老賊問起關於王後之事,本身倒是所知甚少,幾番對答,必將暴露馬腳,事至於此,也隻得隨機應變了,幸虧其間茶社內隻要我與他二人,若真敗露,當場便將這老賊了斷了再做籌算,隨即言道:“宗卿大人有何事不明,但言無妨。”
“老夫無緣,未曾見過”尹球言道。
“免禮。”隻聽尹球言道:“你速去我房中取一珠紫茯靈根於紀大人過目,我將此物放於……。”因而站起家來,走到石虎跟前於石虎耳邊輕言幾句,隻見石虎點頭言道:“大人請稍後,鄙人頓時去辦。”言畢回身出了茶社,倉促而去。
“宗卿大人如此問,便是思疑鄙人的來源咯?”弧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