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返天涯邊。
碧濤天上來,
茫茫東海,一望無邊,海天連在一線之間,滾滾碧波從東而來,隨浪西逐而去,直到天涯天涯。落日斜照,映得西邊一片彤紅,轉眼便要入夜。東海之上,一艘艨舟順水駛向遠洋,這艘艨舟數月以來一向盤桓東海,沿途巡查海上荒島,不知在找甚麼。艨舟上五人衣衫襤褸,陳舊不堪,已稀有月未登大陸,隻靠捕食海中魚鮮為生,世人均是麵色慘白,嘴皮乾裂,猝痡不堪。忽聽“噔”的一聲,一支桅杆從艫上落下,撞在船麵之上,世人忙轉頭去看,隻見艫上一人一動不動,神采青紫,神采驚奇特誕,就此僵住。世人見了,忙圍了疇昔,也不上前相扶,那人僵止了半晌,俄然雙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艫甲之上抽搐起來。
垠垠東海,
忽聽一人怒道:“調轉船頭,我們返航歸去,尋了這些光陰,一無所獲,如此下去,我們幾個非得葬身在這大海當中不成。”
艨舟行至一座荒島旁停靠下來,時已入夜,舟上四人紛繁登島,點著了火把,手中各拿著一物,那物通體紫色,形如番薯,皺皺捏捏的甚是奇特,世人將它拿在手中,均是視若珍寶,謹慎翼翼,不時朝手中旁觀。
火焰將支離的骨頭碎片重新銜接在原有的位置,那具骸骨便如同活了過來普通,濃濃烈焰,附著在骨骼大要,那骨骼立時變作一隻活生生的火鳥,身上紅焰飄然縱逸,披髮著刺眼的光芒,隻見它緩緩展翼,仰首輕嘯,彷彿方纔睡醒,又悄悄抖了抖身子,身上火焰隨它輕擺,超脫間,竟然化作又細又長的絨羽,紅黃相兼,素淨奪目,冇等世人反應,忽聽“嗖”的一聲,那火鳥俄然似箭般展翅飛起,速率快如閃電,世人隻見一道奪目紅光拖著一條長長的尾翼,破空而出,消逝在夜色當中。
嫣霞映西天。
世人隻是圍著旁觀,任他在船麵之上翻擺抽搐,痛不欲生,卻無人上前互助。垂垂,那人行動越來越小,約莫盞茶時候,便即冇了呼吸,悄悄躺在船麵之上一動不動,口中白沫順著脖頸流向船麵,雙目圓睜,卻見不到眸子。世人這才悄悄感喟,將他抬起,丟入海中。
那高個男人忙上前將他拉住,言道:“中原寸土都已尋遍了,我等來東海已半年不足,隻差數日,便可回程,如果在火線島上能尋到那物,當然最好,如果尋不到,歸去也有個交代,不至再被遣往它處,這中原都找遍了,再要遣我等去找,不知又要去多麼險地,我等一起艱苦,好不輕易熬到現下,這東海圖還差一角就繪製完成,怎可就此等閒放棄。”
一波萬裡,
欲墜一線間。
不是人間水,
一行人拿著這怪東西從西岸登島,掌著火把沿岸一起朝東搜尋,行至一片荒林,忽見岸邊一條燒焦的陳跡,從海岸一向延長到林子深處,沿途草木均被燒的燻黑一片,像是甚麼燃燒的東西墜下而至。世人均覺著獵奇,相互對望了一眼,紛繁走近那焦痕旁細心檢察了一番,見焦痕四周草木均已碳化,沿線的泥土被燒成了石頭,堅固非常,寸草不生。焦痕兩旁已長出很高的雜草,見勢,這陳跡在此處已稀有十年之久。
茫茫蒼穹。
《妖春秋》上部,第二卷:花若殘·秋亦寒
濃雲遮羞陽,
世人聽言一驚,均是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聽一高個男人喝道:“你瘋了麼?就如許歸去也拿不到解藥,不知又會被遣往那邊持續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