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微一沉吟,轉過身來,指著花蠶懷中嬰孩,道:“你可知這嬰孩非仙非人,今後將步入鬼道,本就不該存於這人間,六合之大豈有他容身之處?如果身份敗露,今後必將到處遭世人所架空,被仙靈所嫌棄,整天隻能活在陰霾當中,你身為人母,莫非不為他將來著想嗎?”
此言一出,花蠶暗自詫異,心道“師叔竟有此一問,看來並非徒弟相告,這倒奇特,不知師叔又怎會曉得我隱居在此。”隨即也不否定,微微一笑,悄悄點了點頭。
現在,鬼蛾峰雲層上端,兩個身影如魅似電般緩慢朝峰頂奔去,不到半個時候,二人已前後攀上峰頂,立品赤炎樹下。花蠶擔憂孩子上峰之時會受了風寒,便用裘袍將他小臉擋住,現在上到峰頂,纔將蓋在禪兒麵上的裘袍揭開,見他不哭不鬨,睜著一雙獵奇的大眼,直盯著本身,花蠶微微一笑,伸手在他小麵龐上摸了摸,這才昂首對那高個男人道:“師叔怎會曉得蠶兒隱居此處?莫非是徒弟奉告您的?”
花蠶聽他如此說,微一皺眉,安然道:“實不相瞞,蠶兒現在已決定放棄煉妖的身份,做一個師叔口中的凡人,蠶兒隻想用心體味一次人間有情,體味一次真正長久的人生。身為人母,隻想看著本身的孩兒漸漸長大,身為人妻,隻想與夫君一同老去,百年以後同歸黃土。此事蠶兒已然稟明與師尊,他白叟家也已默許,為此,師尊已與蠶兒絕了這份師徒交誼,蠶兒現在已是個淺顯的凡人,天然會做淺顯人所做之事,相夫教子,做個稱職的老婆,慈藹的母親,這乃是蠶兒此身最大的心願。”
秋勉聽言微一遊移,腳步頓時止住,瞳孔一縮,隨即又對那男人笑道:“師叔乃是我蠶兒的長輩,鄙人又怎敢相欺,不如師叔先將孩兒給我,我這便帶師叔去取靈珠。”
花蠶又豈能明白他現在表情,見他麵有異象,神采慘白,也隻道是登山辛苦,氣虛而至,隨即微微一笑,道:“這位並非甚麼大叔,讓蠶兒為夫君先容,這位乃是蠶兒的師叔,東……”
花蠶聽言一愣,也不坦白,道:“不瞞師叔,這珠子確是在我夫君手中。”
未等花蠶把話說完,隻聽那男人哈哈一笑,言道:“無妨,無妨,孺子之尿,本座又豈會嫌臟,何況這嬰孩如此靈巧,本座喜好得緊,正想多抱抱他,他現下睡得合法香熟,又怎會遺瀉。”言至此,掃了世人一眼,又道:“現下光陰也不早了,本座另有要事在身,蠶兒,你從速予你夫君將事情啟事申明清楚,早些將靈珠交予本座,好讓本座帶歸去與你眾師叔伯商討對於妖邪之策。”
那男人聽言神采微變,冷聲道:“本座不與你做口舌之爭,識相的還是快將靈珠交出來,免得妄送了這嬰孩的性命。”言罷,竟一手將小禪兒托起,高舉過甚,作勢要將他扔下崖去。
花蠶聽言悄悄點頭,柔聲對秋勉道:“師叔說得有理,這珠子放在夫君身上,蠶兒內心總不結壯,驚駭終有一天會惹來妖邪,夫君不如把靈珠交由我師叔伯們保管,一來可讓妖邪有所顧忌,不敢妄為,二來蠶兒也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