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好你個阮凝玉!你算甚麼玩意?真把自個兒當作主子了?這裡是謝府!你有甚麼資格發號施令!”
謝易墨感覺她真是個瘋子!她那裡來的膽量?!
阮凝玉何時如此膽小包天了?!
阮凝玉竟然來到她的背後,拿剪子挾持了她!
謝易墨這輩子爹孃心疼,嬌生慣養,順風順水,何曾被一個上不得檯麵的表女人騎在頭上威脅過?!
她又不是個蠢的,明白身單力薄,如何能跟權勢之家的舅母嫡女對抗?
謝易墨氣得咬牙切齒,目露毒光。
卻不料阮凝玉下跪的行動,在空中倒是愣住了。
“姐姐不曉得凡事都要留個餘地,不成將人逼上死路麼?困獸猶鬥,姐姐如此不包涵地剪爛了我統統衣裳,還想讓我著舊衣披頭披髮的去祠堂接管審判,家中長輩見了我這般,又會如何想?姐姐當真是好狠的心呐。”
很快,她輕荏弱弱地上前勸止:“阮mm,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何必跟易墨姐姐傷了姐妹情分,雲團是易墨菁菁和二舅母的愛寵,刮花了你的衣裳也是無傷風雅的小事,何至於此用剪子勒迫易墨姐姐呢?”
不過是個身輕言微的表女人,她捏對方就跟捏一隻螞蟻一樣,阮凝玉還敢威脅她了?!
她很快驚駭得掉了眼淚。
說完,阮凝玉低頭,當真地看向麵前已經被嚇軟了身材的謝易墨,“求求姐姐,饒過我那以下犯上的婢女,求求你了嗚嗚嗚……”
在謝家的光陰也不算短,她深知這位血脈崇高的表姐的性子,眼高於頂,叫她向阮凝玉這般出身的劣等人低頭,那斷斷是不成能的。
謝易墨磨牙,她氣得顫栗。
“還是阮mm的安危最為首要。”
她過來,便握住她的雙手說了些梯己話。
她的眼睛圓而標緻,眸子也很黑,如果平時,旁人會感覺冷傲,但是眼下共同著她臉上靈巧的笑容,隻會感覺毛骨悚然。
她不答應!
而那邊,阮凝玉神采冷酷地便將那凶器丟在了桌上。
文菁菁也很驚奇,她千萬想不到常日裡還算荏弱的阮凝玉竟然有膽做出傷害表姐的事情來。
隻見站在庭中的少女,雖身形纖細,但無端卻有了正宮娘娘般的雍貴氣勢。
滿園都抽氣,二女人這是瘋了?
“這般細白的臉,姐姐桃花人麵,在上麵刮上一刀,定也是極都雅的。”
身材髮膚受之父母,更何況,時世女子常常將容顏看得跟純潔普通首要!她還是謝家的嫡女,她如果麵龐毀了,她又如安在都城的貴女圈裡自處?!
她倒要看看,阮凝玉在謝府能翻出個甚麼天來!
阮凝玉歪了一下頭,“易墨姐姐不是讓我求一下你嗎?”
她是謝家的金枝玉葉,文雅文靜的嫡女,她如何能在阮凝玉以及一眾奴婢麵前嚇得屁滾尿流失了儀容?
她此時氣得滿身都抖得短長,“阮凝玉你當真是瘋了!若我有個甚麼好歹,我爹孃另有祖母毫不會放過你的!刮花了我的臉,就算將你丟入乞丐巷裡遭歹人輪姦十次都難明其恨!”
她可不想此後淪為府中的笑柄!
“既然事情已經產生了,阮mm貞節有損,不若便去求母孃舅母,嫁給小侯爺為妾,我想母孃舅母定是能諒解的。”
謝易墨聲音顫栗,卻強自平靜:“阮凝玉,你曉得你在乾甚麼嗎?!我乃謝家嫡女,你早已名聲廢弛,府裡本就容不了你!你如果傷了我分毫,我母親另有叔伯們都毫不會輕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