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之際,本來喧鬨的四周,俄然溫馨了下來,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天籟琴音,那音色清脆委宛,如珍珠墜落玉盤,曲調清雅,帶著一絲幽怨,彷彿深閨少女初開的情懷,雍楚淮不由為之一震,這首曲子是<瀟妃怨>啊!
<瀟妃怨>乃是紅袖在海心亭為天子新詞所創,一句:願與卿,池上覓殘春,嗅花落。多麼纏綿悱惻,令人柔腸寸斷。
“不礙事!如果不嫌棄,能夠讓王爺在我們酒樓住一晚......”紅袖心中百感交集,早就聽坊間說,恭親王不知為何有王府不住?恰好建了個彆院,整天閉門不見客,看模樣傳言是真的。
“公子!公子!請您鄙人麵賞識好嗎?您要再往前走,會打攪到我們老闆娘的!”攔山虎決計低下頭,攔腰抱住雍楚淮。
看雍楚淮的架式,彷彿衝要彆人撲疇昔,紀承楓從速將他攔下,充滿歉意地對紅袖道:“紅漪女人對不起,我家主子今晚真是喝多了,我這就帶他歸去,至於今晚酒錢,我自會差人送來,您也能夠來城西思卿園取!”
隔著輕紗,紅袖本來沉浸在曲子帶來的傷痛裡,不經意抬眼,她俄然看到一個熟諳的身影正朝本身走來,心神一亂,竟差點彈錯音符。
跌跌撞撞穿過大廳,雍楚淮鬼使神差朝著舞台而去,現在他隻要一個動機,要看清楚躲在前麵的那張容顏,看清楚,究竟是不是本身魂牽夢繞的人?
路過琉璃館時,獵奇心使然讓他踏入酒樓,幸虧這並非尋花問柳的風月場合,傳聞還雲集了很多文人雅士和達官朱紫,總不會失了身份,因而放心就坐於偏僻角落喝著酒,悄悄等候那位傳說中,仙顏與才藝並重的女人。
“小生雲飛揚!”白衣男人大聲報出本身姓名後,向雍楚淮拱手請安:“冇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恭王爺,本日獲咎之處,還請包涵,下次有機遇,飛揚定當擺酒賠罪!告彆了!”
紅袖不由苦笑,還冇來得及測度彆人,本身倒先被質疑了,悄悄抽脫手,她笑語嫣然:“王爺真是醉了!”
“本王冇醉,你是紅袖......你是紅袖.......你冇死對嗎?”
跟著時候流逝,夜色漸深,彆處酒樓早已閉門打烊,而琉璃館卻越來越熱烈,雍楚淮也已酒過三巡,醉眼迷濛看著麵前閒逛的人影不覺好笑,本身堂堂一個王爺,甚麼樣的女人見不到?怎會對一個酒樓老闆娘如此感興趣?流連於此?這會不會就是人們常說的自甘出錯?
“王......王爺........”攔山虎故作驚奇,往身後退了退,眸子子一轉,他當即有了主張,掰開紀承楓的手,他大聲喊道:“王爺了不起啊!我們這兒是端莊處所,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隨便撒潑啊!”
啟雍楚淮插手完兒子的滿月宴,與母親敘了一會兒家常後,便不想多做久留,叮嚀侍從出發回思卿園,如此心急,並非真的那麼悔恨王氏,隻是每當看到這個女人的臉,就能想起阿誰懊悔畢生的夜晚。
其實在這類景象下見到雍楚淮,紅袖內心也是說不出的酸楚,強忍心中哀傷,她堆起笑容:“承蒙各位抬愛,讓紅漪能在建安城中混口飯吃,賞光來我琉璃館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師昂首不見低頭見,何必為了小女子傷了和藹呢?”說著,她表示侍婢送來一壺美酒,親身斟了兩杯送到雍楚淮和白衣男人手中:“給紅漪一份薄麵,兩位高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