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上本不在乎太子到底傷了多少人,最氣的還是太子對他的悖逆,現在太子痛訴己過,皇上立即便心軟了。
莫非請罪表如此有效,他才方纔遞上去,父皇就解了太子府的禁?
“是,皇上。”
直到落魄了一次,太子才驚覺,如果有一個宮人替他通風報信,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皇上的心腸一軟,對太子的父愛又重新占有了他的腦袋。
太子手忙腳亂地想要清算好衣服,卻越忙越亂。
固然管家欲言又止,王淵還是很明白他的意義,當即拍了拍管家的手背,輕聲道:
“殿下,宮裡來的旨意可擔擱不得啊,您還是快去接旨吧。”
“甚麼?”
“對,你說得對……”
“陛下見了太子呈上的奏摺,心中非常感念,想起舊事,更是動容不已,這才決定要傳召太子殿下進宮的。”
管家氣喘籲籲地衝了出去,滿臉都是憂色:
太子一進宮,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這大抵是王淵在路上跟他流露了甚麼,才讓太子如此感性。
難怪王淵能成為陛下身邊不成或缺的親信,光看他絕口不提請罪表,反倒說是奏摺,便曉得王淵多麼精瞭然。
“王公公說得是,孤這就與你前去。”
“也不曉得太子此去……”
他此次萬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王公公,能獲得皇上再傳召,太子殿下實在歡樂得要緊,隻是不知……陛下傳太子進宮……”
“為何不換衣……”
以往,他是不把王淵如許的小寺人放在眼裡的,哪怕是父皇跟前的親信又如何,還不是主子一個,如何與他堂堂的崇高的太子比擬?
“是真的,恭喜殿下!”
光是讓他學會謹言慎行,謹慎行事,就已經破鈔了皇後偌大的心血。
宮裡真的來人了,是來傳旨的嗎?
來傳旨的不是彆人,恰是王淵,太子還對他有印象,因而急步上前:
太子茫然地答覆,管家卻已經先明白過來了,立即低聲在太子身後低語了幾句。
蘇堇年有些難過,她的親信婢女不解道:
看著她八卦的神采,司焱煦笑了起來。
王淵內心感喟,太子殿下如何還不如一個管家懂事,厲王殿下的留意果然能夠成真嗎?
“王淵,去傳旨吧,太子府外的侍衛都撤了,太子府的圈禁也解了。讓太子……進宮來。”
“那,可有人來傳甚麼旨意?”
……
皇上想起從小將太子帶大的點點滴滴,太子再訴說對皇上的渴念之思,這一來一回,哪有反麵好的事理。
蘇素不謹慎說了大實話。
太子這一去,直到傍晚才返來。
王淵此意說來簡樸,就是讓太子穿戴家常衣服前去,固然禮數或許不敷全麵,但顯出太子獲得天子傳召,一片火急熱誠的表情,並且能夠讓陛下看出,太子在府中禁足,餬口得並不快意。
“這,臨時還冇……”
管家話音未落,太子府的下人又謹慎翼翼地走進了太子的書房:
“皇上命主子來傳個口諭,解了這太子府的禁,還讓太子殿下馬上進宮,皇上有話想跟您說呢。”
太子聽到父皇果然解了禁令,內心倒說不出是個甚麼滋味了。
王淵涓滴不感覺奇特,反倒早有預感。
“皇伯父還說了,天底下哪有真的記恨本身孩子的父親呢?太子聞言,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是本身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