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夫民氣慈,亦躊躇過給那侍女一個名分,不料天意弄人,那侍女在分娩之時大出血,誕下孩子以後便已是有力迴天,終究臨終托孤,將那孩子拜托給了王夫人,香消玉殞。
高位之上,東離國君淡淡開口:“王太尉,這是為何?”
想著,眸中閃過一絲寒意,王太尉霍然起家:“來人啊,取老夫的馬鞭來!”
殿上的王太尉,聲淚俱下描述慘痛,報告了一段讓人啼笑皆非的陳年舊事。
腦中細細將現在情勢過了一遍,一夜之間王家情勢劇變,從皇親國戚變成欺君佞臣,從安王得力部下變成了棄子,現在這般任何外力均已是依仗不得,若不自救,終究定會落到一個千夫所指,大家誅之的地步。
身側王夫人看著這統統,心疼開口:“老爺,遠兒定是知錯了,現在您再叱罵他也無用,倒是想好應對之策要緊啊。”
如此匪夷所思不得深切考慮的“舊事”,被王太尉在大殿之上聲淚俱下娓娓道來,配上誠心神采遍體鱗傷,卻也引發了很多人的“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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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王向來做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更何況現在是王家有錯在先,害得安王府落空了千辛萬苦得來的駙馬之位,安王不見怪下來置遠兒於死地已是萬幸,又豈會冒著風險為王家擺脫?
需死力保護的,是仍然有效之人。在火伴最困難的時候雪中送炭常常能收納最忠心的盟友,同時也製止了己方權勢被減弱的窘境;
當年王夫人身邊有一名孃家跟來的侍女,暗裡同王夫人姐妹相稱極其要好,卻不料一日王太尉酒醉以後認錯了人,一夜行差就錯,讓那侍女珠胎暗結有了身孕。屆時正逢王太尉去青州到差,王夫人攜了一眾家仆居於北域彆院,那名侍女便在那彆院以內誕下麟兒。
“啟稟聖上,王維教子無方,禦內無術,實在無顏麵對聖上,本日攜犬子負荊請罪,請聖上懲罰!”
當年,王家次子王思遠誕於王家北域彆院,屆時王太尉正到差青州禦史,次子出世之日並未伴在王夫人身邊。而次子出世以後體弱多病夜夜哭泣,於百日之時經世外高人點撥,送去了山間古寺修行,一去便是十八年。當年王二公子自出世到送走隻要短短數月,也並未同王太尉見過一麵,關於這二公子的統統,包含生辰八字,均是由王夫人今後奉告的王太尉。
而這最後的一出落井下石,便是針對那需求斷臂求生的景況。翅膀之間,常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殃及池魚的環境產生時,先動手撤除威脅的來源,纔是上上之舉。
明哲保身,則是留下後路,不等閒樹敵。為了還起初的恩典也罷,為今後留一條前麵也罷,如果對方將來東山複興,起碼當年本身並非那落井下石之輩,成不了盟友,起碼也不是仇敵;
朝堂之爭,黨派之間,無外乎,一個輔,一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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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王家已是站在深淵邊沿岌岌可危,而那宮中的王家長女賢妃更是希冀不上了,試問便是那寵冠後宮數年的淑貴妃都是說殺就殺,死得不明不白,自家這個女兒在聖上心中職位還能重於那淑妃不成?都說帝王無情,王家式微以後,那賢妃能不被連累持續留在宮中,便是萬幸了。
一番話說得王夫人刹時白了臉上,堂下跪著的王思遠麵色慘白牙關緊咬,指甲深深嵌動手心的肉裡,沉聲開口:“兒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明日便進宮稟明聖上承擔統統任務,毫不扳連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