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這個更深露重的夏夜,他潛入這淩霄殿,要做的事。
隨後的幾日,王思遠落馬,北豐皇子上位,東離頒皇詔擬國書將她的婚事昭告天下,那幾日,他日日聽著她的動靜,日日酒香作伴,過得行屍走肉,渾渾噩噩。
相依相伴,同寢同眠,她即將,嫁為人妻。
她說,為了她如許一個女人,不值得。
實在,值不值得,應不該該,他又,怎會不知?如若一份豪情單單憑她一句不值得便能收放自如,他又豈會狼狽不堪至此?!隻是啊,便連這份豪情,在她眼裡也定是好笑至極的吧。她做出了一個用心吸引他的模樣,他便,愛上了這個她決計做出來的模樣,實在,她的至心如何,真正的她又是如何,他倒是,涓滴不知!
她的上一世,江山破裂落空嫡親的痛苦都是真的;她的這一世,把持豪情心狠手辣的暴虐,亦都是真的。
劈麵,他無聲凝著她淡淡透著嬌俏的臉龐,緊抿了薄唇。
這一世,她終是,將他操縱到了極致。
她向來不說如果,也向來不去想倘若當初,如果統統重頭來過之類的蠢話。
即便他已不是上一世那冷酷偶然的蕭寒,她卻也不是,上一世那一心念他的瓏瑜了。
她說,蕭寒,你捨棄不了蕭家,就亦如我捨棄不了東離,捨棄不了皇叔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