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崇明上前拉住他,卻被小喬用力甩開。
身份的保護做得非常完整,喬家各個工廠每個月的帳本都必須有兩份。一份是實在的,一份是為了粉飾鄭禾貪汙而做的假賬,而小喬的抽屜的夾層裡,也一向擺著那些所謂的證據,每個月一換,包管資訊的時效性。
“我能夠的。”他說著,眼淚掉下來,像剛纔拍岸的水花。
還剩最後一口氣、已經救不活了的鄭禾被關在塞了石塊的籠子裡,重重地跌進冰冷的江水裡,濺起的水花拍向岸邊,彷彿氣憤和不甘的反響。
那麼小喬呢?他作為鄭禾的老闆,那些錢可都是他的,他能脫得了乾係嗎?
崇明心中一凜,伸手遞過一方手帕,“少爺。”
但是下一秒,小喬幾近是毫不躊躇就將腳邊的籠子踢入黃浦江的行動讓他稍稍愣住。
鄭禾曾經笑著跟他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叔叔我葬在黃浦江吧,跟月山他們一起。那樣的話,叔叔就能一向陪著你了。
野田已經派人去了。
審判持續了整整七個小時,七個小時的時候冗長又難過,等得商四都忍不住想按快進。但吳羌羌和陸知非都在彆處,如果他現在加快時候流速,恐怕就會讓他們被困在書裡,以是他隻好等。
“喬君,請稍安勿躁,我信賴很快就會有成果的。我們大日本帝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朋友。”野田做了個請的姿式,把小喬請去會客堂等待,繼而回身對部屬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從速把鄭禾帶下去鞠問。
他轉過身來,剛好麵對著陸知非。
現在上海的世道亂,妖界也亂。各路大妖紛繁現身,更有外來者占有,局勢不比明麵上好多少。但妖界自古以來就有規定,不能過分插手人間之事,特彆是那些法力高強的大妖。以是現在各方都還算禁止,冇有發作甚麼大牴觸。
“我本身能走。”小喬很剛強,剛強得把背挺得筆挺。就像一杆標槍,不筆挺地豎著,或許就要倒下。
小喬終究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但是如果小喬在此時輕舉妄動,必將會引得對方脫手,進而透露他捉妖師的身份,成為賽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能夠的話,崇明多但願他能跟少爺做個對調,讓他能闊彆這裡。但是他們畢竟走到了這一步,鄭禾被抓了,少爺的最後一道防地即將奔潰。
是你?
崇明見過鄭禾很多次,在工廠裡、在喬第宅,在他的印象裡這是一個看起來誠懇巴交的男人,是個即便在亂世裡也更情願護著老婆孩子循分過日的男人。
野田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莫非他真的想錯了?小喬真的跟鄭禾的事情無關?倒是鄭禾最後說出的阿誰名字,或許應當加大力度查一查。
說完,小喬帶著崇明轉成分開。兩人的身影冇天玄色,漸行漸遠。
小喬的指尖悄悄敲打著咖啡杯,一張符在他袖口裡蠢蠢欲動。但是一股陌生的氣味俄然襲來,讓他敏捷壓下身上暴動的氣味,歸於安靜。
他們輸不起。小喬內心也清楚,即便這個安排能見效,或許也隻能為他們博得幾天喘氣的時候。但固然如此,他們為了短短的幾天,仍然做了這長達幾年的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