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四這纔不情不肯地站起來,閃身躍上屋頂,跟個大爺似地抄動手,抬腳勾住頓時要掉下去的吳羌羌讓她站穩,然後蹲下來看太白太黑,“你們演出猴子摘桃呢?”
神獸要被商四氣死了,但是這時,天空俄然飄起細雨。商四一手抓著吳羌羌一手拎著兩個小瘦子回到廊下,剛站穩,陸知非就遞來了毛巾。
“你過來一點。”商四招手。
從茶社出去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大師收了傘漸漸往回走。
雨絲很小,卻很連綴,就像路旁茶社裡傳來的崑曲聲一樣,咿呀委宛。
商四頓時站起來,“走吧,回家!”
太白太黑也爬了上去,跟飛翹簷角上的神獸打著號召。
陸宅的日子是溫馨平和的,不管甚麼風吹草動,彷彿都能被門外那條小河帶走,然後歸於無聲。坐在院子裡,聽緩緩的風,看卷舒的雲,聽隔著幾重院牆的稀少寥落的凡塵熱烈,實在舒暢至極。
商四可不管他們,托著下巴看著陸知非泡茶時露在內裡的白淨手腕,說:“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說我要不要帶點兒你家的水歸去?”
陸知非餘光瞥見他指尖上的紅色,聽話地閉上眼,內心卻俄然開端掀起波瀾。商四的硃砂,能幫他開眼,也就是說……
吳羌羌剛開端還很享用這可貴的安靜,但她性子跳脫,過了個把小時就坐不住了。爬到院牆上往外看,就見黛瓦連綴,家家戶戶房頂上的神仙掌都朝氣勃勃。
“嚶嚶嚶拯救!拯救啊!”
方纔展開還略顯昏黃的視野裡,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劈麵看著他,臉上都帶著些許笑意。
然後是打著把油布傘戴著墨鏡的南英,南英前麵跟著紅傘紅髮的吳羌羌,吳羌羌前麵是彩虹傘的小喬。小喬對這把傘很不對勁,但是崇明彷彿挺喜好他打這把傘的,因而小喬就勉為其難地接管了。
以是還是漸漸籌劃,以待將來吧。
陸知非鄙人麵看著,無可何如。而這時吳羌羌已經獵奇地盯上了那隻俄然活過來的石頭神獸,伸手戳了戳它,“你活的啊?”
陸知非不睬構和四的調笑,持續用心腸泡著茶,而後說道:“吳伯上了年紀,總感覺虧欠我,我又不能把我爸的存在奉告他。”
吳伯笑起來,那些哀傷彷彿也就這麼疇昔了。
好久不見。
南英都這麼說了,出遊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這個嘛……”神獸墮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而後惱羞成怒,“東海那麼大!我如何曉得!”
“東海!哎喲你見過龍王三太子嗎?他真的被哪吒抽了筋嗎?”吳羌羌獵奇萬分。
“你叫甚麼名字?如何蹲在這兒啊?”
低頭看,天呐好可駭!
“駕!得兒駕!”兩個小瘦子同乘一匹,豪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崇明跟在小喬身邊,嘴裡叼著隻小竹籃,竹籃裡坐著太白和太黑。太白太黑也撐著小花傘,那本來是陸知非小時候彆人送他的工藝品,巴掌大一把,上麵畫著敬愛的花鳥,給太白太黑用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