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惡狠狠地剜了薑媚一眼,從懷裡摸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來。
“冇錢你還敢訂這麼好的酒菜?”
賬房先生聽出了薑媚的言外之意,當即拿了賬簿給薑耀祖。
薑媚輕柔開口:“這位先生是我特地請的賬房,他之前在城東裁縫鋪乾活,一個月除了人為另有分紅,他是辭了工來的我這裡,我承諾過他,若不能聘滿兩年,就賠他兩年的人為加分紅,算起來應當有二百二十兩銀子。”
人也不是她要辭退的。
言下之意,這一百兩的席桌還配不上彆人的身份呢。
繼父固然做買賣賺了點錢,但他一個月的零用也就隻要十來兩銀子,此次來瀚京,他們身上攏共也就帶來五百來兩銀子,這二百多兩聽得他實在肉疼。
“……”
薑媚挑眉:“你們不是說在應縣掙了很多家業嗎,如何連這點兒銀子都拿不出來了?”
“東西都是你定的,憑甚麼要我去結?”
薑媚曉得賬目冇有題目,讓賬房先生回家了,然後看著薑耀祖:“等重新選好黃道穀旦,開業還是要辦的,這煙花爆仗就不減退了,五香齋和八方酒樓的賬你能夠先去結了。”
王氏明天賦給了一百兩銀票給薑媚,連個伶仃的房間都冇住上,現在又要給出去四十兩銀子,實在是肉痛得不可。
薑耀祖咬緊牙關,冇好氣地詰責薑媚:“一桌就要一百兩銀子,這還冇贏利呢,你訂那麼好的酒菜做甚麼?”
薑媚一點兒也不慚愧,迎著她的目光說:“我冇讓你們打人。”
他們既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做主,那這代價也該他們付。
早曉得應當等這個賤人清算完爛攤子再來。
話是從薑媚口中說出來的,薑媚較著是站他這邊的,賬房先生毫不躊躇道:“這些前提都是之前和店主說好了的,店主冇有狡賴,還請這位夫人兌現承諾。”
王氏捨不得那一百多兩銀子,看向賬房先生:“這二百多兩實在太多了,先生能不能少一點兒?”
聽賬房先生說完,薑耀祖的臉直接黑了。
這那裡是日進鬥金的鋪子,的確就是個無底洞啊。
她帶薑耀祖來瀚京是想從薑媚身上撈好處的,現在甚麼好處都冇見到,就白白搭出來二三百兩銀子,實在是叫民氣裡冇底。
他纔不會被騙!
“鋪子還冇開業,他甚麼活都冇乾,就要賠他二百多兩銀子,你是不是瘋了?”
“之前裝修的人為都已經結清了,但店主在五香齋買的糕點隻付了訂金,另有五十兩尾款未付,除此以外,店主還在八方酒樓定了三桌酒宴,一桌要一百兩銀子,三天以內必須付清,另有開業用的爆仗煙花,加起來差未幾要五十兩銀子。”
他要把握這間鋪子,就得讓鋪子裡的人都聽他的,薑媚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王氏他們帶來的川資都不敷抵賬了!
薑耀祖瞪大眼睛,有些悔怨明天跟薑媚來了鋪子裡。
她不接薑媚的茬,哭著說本身命苦,薑耀祖也跟著罵罵咧咧,但薑媚充耳不聞,那兩個伴計隻冷著臉等著拿補償。
伴計走後,薑耀祖又看向賬房:“你又要多少?”
薑耀祖底子冇學過甚麼經商之道,更看不懂賬簿,那賬簿到了他手裡像是燙手山芋普通。
說來講去,還是怪王氏和薑耀祖俄然冒出來好事。
薑媚喝了口茶,淡淡道:“東西是我定的,但開業是被你們攪黃的,你們不賣力誰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