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姚住的,還是廣明宮。固然建康曆經一場大亂,這廣明宮,卻還是與昔日一樣,陳列與宮人,都冇有涓滴竄改。
當初建康被圍的那幾天,民氣惶惑守軍崩潰,城中到處是流民反叛,很多高門大戶都遭到了攻擊,連桓府也不例外。桓溫就是在一次流民攻打桓府時,被人劫到了此處。他完整不知本身是如何被劫走的,隻曉得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陌生的處所。
身邊防衛重重,他有力行走,又一個可用之人也冇有,因而至今都冇弄清楚本身到底落入了哪方權勢手中。這些奉侍看管他的人個個謹慎,竟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他猜測出本身的所處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這期有一萬五的任務,以是大抵接下來幾天都會更新。
直到此時,桓姚心中方有了些痛快之感:“早在你逼死我姨娘時,就該想到這一天了。”她靠近桓溫,悄悄在他耳邊道,“你可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然,我讓三哥把你的兒孫子侄全殺光。”
他臉上神采如常,問出的話卻叫桓姚心驚膽戰:“既如此,你想如何措置他?”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威風了一輩子的桓溫大司馬,現在隻能躺在病床上眼睜睜看著叛變了他的兒子即位,是個甚麼表情。
話未說完,卻被桓歆開口打斷了。
因著身材還未規複,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也讓桓姚疲累不堪,回到廣明宮便直接進了寢室好好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桓歆也已經在她床邊站著等著了。
“身上的傷好些了?還痛不痛?”固然每日都有人給他彙報桓姚的環境,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親身確認一番。
行動輕柔地將桓姚放到床上,桓歆這才坐下來與她說話。
桓姚回身出門,叮嚀王二派人找個好的大夫來好生為桓溫保養身材。
“三哥的情意,我豈能不知。今後天長日久,多少個生辰等著你陪我過呢,何必執念於這一時?”
桓姚隻是居高臨下地睨視著他,嘴角微微上挑。
“父親,連日來可還安好?”她並未向他施禮,臉上的神情不鹹不淡,與其說是問候,不如說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兩人用完炊事,桓歆把他給桓姚籌辦的生辰賀禮拿上來,不過是些他新近網羅到的奇珍奇寶,桓姚略掃了一眼禮單,挑出此中一樣表達了愛好之情後,便直接讓人入庫了。
桓溫死死地瞪著她,那目光彷彿要在她身上剜出個洞來。
馬車一起行到廣明宮內,桓歆親身將桓姚抱下了車,送進了昔日的寢室裡。
“睡好了?”他目光溫和,“先起來用些飲食罷。”一邊說著一邊將桓姚半摟著扶起來,“聽侍人說,你本日隻用了早膳,還帶著傷的身子,豈可如此不愛惜。”
“這不是你自個兒選的日子?”桓姚打趣道。普通帝王即位,都是由祠部擇穀旦的,桓歆恰好置祠部選的穀旦於不顧,本身指定了臘月十一這個日子。
桓姚臉上暴露對勁的笑容:“你說,你那好兒子,他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第二天,桓歆去前朝停止即位大典,桓姚並未去觀禮,卻也冇閒著。召來了桓歆在建康的總管事王二,讓他帶她去見桓溫。
臨走前,桓歆有些歉然隧道:“明日你生辰,白日裡我卻不能陪你,隻能早晨為你慶生了。”
“怪我考慮不周。”桓歆有些悔怨隧道。原是想著,選桓姚的生辰為即位的穀旦,權當是以皇位為她的生辰賀禮的寄意,卻忘了即位當日他會繁忙得冇偶然候伴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