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當家話音剛落,一道刀光閃動,映出了少女慘白的麵龐,那纖細的手臂揮起了森然的鋼刀,帶著淚光,帶著斷交,帶著兒時那兩個恍惚而親熱的身影,驀地斬下!
老當家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玉兒的頭,滿眼都是垂憐之色的低聲說道:“薄命的娃兒,老天有眼啊,讓我們的大仇得報,大伯這平生再無憾事,到上麵也有臉和我那兄弟和弟妹團聚。”
板屋中,老者斜倚在木床之上,眼神固然渾濁卻更加的敞亮,刺鼻的草藥味道滿盈四周,幾個初懂藥理的強盜肅立在一旁,都是眉頭舒展,滿臉的苦澀。
我要的是權力,我要的是繁華,我要的是三妻四妾,而不是整天的提心吊膽,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度日!並且還得服從你們的叮嚀,憑你歡暢就多分我點,你不歡暢就少分我些,我是甚麼,我不是五當家,我隻是你們部下的嘍囉!”蒙麪人歇斯底裡的吼道。
蒙麪人神采垂垂慘白,他曉得本身該死,因為他親手殺掉了阿誰當年救過彆性命的一對伉儷,又用這對仇人的性命換來了他想要的統統,但是對於一個曾經養尊處優,揮金如土的世家後輩來講,拯救之恩畢竟敵不過繁華繁華,要不是他的家中遭受劇變,憑著他的身份與技藝,又如何會落到匪窩裡當個五當家。
“小少爺,一晃二十多年了,你已經長大成人了啊。”老者盯著栗天,而思路卻飛回了二十多年前。
又是好一會以後,老當家的喘氣垂垂平複,而目光卻始終盯著栗天,眼神中帶著慈愛之色,彷彿是大哥的長輩在看著離家多年,俄然返來,也長大了的遊子普通。
黑虎的心跟著人頭一同沉沉的落了下去,自家的兩大妙手都已被殺,他已經迴天有力,何況門口的官兵們此時早都一個不剩,全都撤得不見了蹤跡。
不久以後傳來動靜,老當家的傷勢極重,恐怕性命不保,眾匪們頓時冇有了剛纔的高興,一個個神采淒苦,不言不語,老當家人善,對這滿寨的強盜如同親人普通,在他們眼裡,老當家就是一名慈愛的父老,一名在他們走投無路之時,肯伸出援手的仇人。
大師不敢打攪,悄悄的站在一旁,老當家喘氣了一陣後,卻對著屋內的幾個匪眾悄悄揮了揮手,表示他們退下,幾人見老當家屏退他們,趕緊輕手重腳的退了出去,此時屋中隻剩下了四當家、玉兒和栗天三人。
吃緊的一聲呼哨響起,黑虎也不再管旁人,縱身躍起,直奔五龍寨的大門而去,貳心中隻求活命,對那些趙家的保護也不在存眷,隻是收回撤退的信號,至於能走掉多少人他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
說完幾句話,老當家已經是氣喘籲籲,隻好溫馨了下來。
栗天此時已然清楚了事情的本相,這個始終黑紗蒙麵的老五,出售了曾經救過彆性命的2、三寨主這對伉儷,叛變了五龍寨,而玉兒,就是這對伉儷獨一的女兒。
能揮出刀氣的老者被栗天斬殺,蒙麵的妙手此時重傷瀕死,趙家的保護們固然還在搏命廝殺,可臉上卻都已是粉飾不住的惶恐,而一眾官兵早在王統領的帶領下撤到了五龍寨的大門四周,一個個固然麵色凶惡,呼喝不竭,卻冇人在上來與眾匪拚殺,一副隻要景象倒黴,就回身撤走的模樣。
看清了對方的邊幅以後,老當家深吸了一口氣,驀地咳出一口鮮血,眼中卻閃過一絲擺脫之色,緩緩說道:“隻是我想了十年卻想不通,你為甚麼要叛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