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提及來，何姐姐如許貌美賢惠的女子，當真冇嫁過人？我如何看都不像啊。”

“合適甚麼合適？我跟你們在這兒把話撂明白了，我啊，是絕對不會嫁人的，彆再攛掇我了。”

“彆胡說！何姐姐纔不會嫁人去！”李苦兒焦心腸辯論，卻聽她們又猜想道：

四人挑好了各自愛好的吃食，阿竹便想與鄧大娘扳話兩句。隻不知為何，這鄧大娘苦衷重重的模樣，問她所為何事卻不肯說，也就聊不下去了。

李苦兒皺著眉頭模糊感覺這三人是暗懷了鬼胎，腳下一個踟躇，都挪不動步子了。

李苦兒從速打斷她們：“彆替我想了，真的，嫁啊娶啊，我都不要。”

“我如何看你們這模樣不對勁啊？到底要乾嗎去？”

“倒是有點兒事理的模樣……”阿竹一時也拿不出按照辯駁，隻得道：“總之是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我們一會兒彆去林子裡，你們回家的時候也彆往那兒晃。”

李苦兒苦下臉，心內大歎：糟了！又當我是談笑的！

阿繚踢她一腳：“我倒是想要，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家呀。實在我爹孃也不能同意，畢竟他還得住過來，我有我哥呢，今後另有小娃娃一個兩個三個往外蹦，定然住不下的。你家就冇這題目了，多合適。”

“真當你是想不明白，本來開打趣的。差點兒冇急死我們！”

小曲哼笑一聲：“不說了是天半黑了麼？哪能看得清楚？必然是哪家女人有悲傷事去林子裡哭被人聞聲了唄。女人一個害臊，還如何情願被人瞥見，跑都來不及。”

阿竹家在杉樹林街，東西方向，離王府說近不近，說遠,又確切算不上太遠。但這大雪天的，人凍到手腳顫抖,路也不好走，腳程不免遲緩。要說這杉樹林街的由來,隻因街上每家每戶門口都種了一棵筆挺筆挺的杉樹,而這一街杉樹，將延綿到西邊廣漠的杉樹林。那是淨水鎮的郊野,住這片兒的很多考生上京趕考,便是走的這條道，或是耳濡目染心生神馳,是以這杉樹林街上，最多的是木工，其次,就數墨客了。

“嗤，纔不信呢。”

“那你娘剛說的，是鬨甚麼？”

四人懷裡揣著紅薯解纜。麵上凍得紅了鼻尖，身上倒是暖烘烘的。一起走一起阿繚還問：“你們杉樹林裡是不是鬨野豬啊？”

看鋪子的是位五六十歲的大娘，李苦兒是不熟諳的，隻聽阿竹喚她鄧大娘。

“天然……不是。”李苦兒高傲地笑起來：“我有何姐姐呢。”

她們當然是婉拒了，勞煩阿竹的婆家人自不如勞煩孃家人來得安閒。隻是阿繚和小曲喜好肇事兒，扒著人家門邊兒硬是叫阿竹的墨客丈夫出來給瞧瞧。

“哎喲嗬笑得我腰都直不起來了！”

小曲摸著下巴道：“倒插門兒啊……倒也不是冇得談，就是難了點兒，不曉得那是不是戶死讀書的人家。”

阿竹撅著嘴瞟了李苦兒一眼，感喟道：“我家的呀，自是比不上戚家公子風騷俶儻，苦兒好福分呀。”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呀？”她眨了眨眼睛，問。

李苦兒想吐血：“如何又說我身上來了，再者我與戚家三公子又冇定下甚麼，你這話說得……今後我還如何做人呢？”

“或許是個年青孀婦也說不準呢。”

“可就算是成過親了，苦兒你也不能跟著師父過一輩子呀。萬一又嫁了呢？你還能再跟著去？再者說，重點還是在你身上，你都冇嘗過嫁人的滋味兒，就說鐵了心不嫁了，這可不成，總不能是天生的佛緣六根清淨吧？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