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挾持你的人,是十惡不赦的魔道妖女,你體貼我?”
當好人真難啊,竟冇有一些偽善的惡人活得蕭灑安閒。
她的長髮在雪中亂舞,風鼓勵著薄紗衣袖,南樓月雙手結印,放在丹田處,笑容儘情張狂。
秦長淵抨擊她當年對他的熱誠,讓她的餘生都在孤寂中度過。
秦駱繃緊的身材放鬆了些,悄悄凝睇著她。
來生……
秦長淵曾是她浩繁傾慕者中的一個,隻不過她嫌棄他偽善的麵孔,底子不拿正眼瞧過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氣力遠超越她,這秦長淵不過是她劍下的又一個亡魂罷了。
她隨即探了他的手腕,點頭道:“都十六歲了才煉氣期入門,真笨。我十六歲的時候都築基中期了。”
“你真蠢。”她彎著嘴角輕聲道:“哪個修士會被凍死啊,我隻是壽元將儘罷了。你冇見過我南樓月最風景的時候,卻見到我快死的醜態,真是討厭。”
秦長淵眉毛倒豎,厲聲說道:“孽障!你私放妖女已是大罪,現在是在做甚麼,還不過來!”
誰是真正的邪?
她真的很美。
“不像好人?”南樓月在雪上蹦跳著走了幾步到他麵前,微微彎下腰,與少年對視:“你感覺好人能夠直接看出來?真是陋劣的孩子。”
秦駱筆挺地站在一邊看著,他的身上披著高貴的狐皮大氅,鼻頭被凍得有點發紅。
夜風吼怒,冷月斜傾,月下兩人擁吻。
何其好笑。
秦駱一把脫下他的狐裘裹在南樓月身上,火急地晃著她的肩膀:“你不是很短長的妖女麼,莫非就這麼被凍死了?”
南樓月在秦家給她設的監獄裡待了八百多年,一身紅色紗衣也就穿了八百多年。北風中她隻著薄紗的身影分外薄弱,抬腳踢起一小簇雪,歪頭看著秦駱笑。
“你挾持我冇用的,我不是真正的秦家人,隨時能夠捨棄。”他抖掉衣服上的雪花,淡道。
她在最誇姣的韶華被他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塔中,如果不是秦駱把她放出來,她至死都不會再看到內裡的月光,他秦長淵竟有臉說這話。
她唸叨著往雪地上一坐,頭低垂著,彷彿失了力量。秦駱碰了碰她的手臂,冰冷非常。
她在把丹田積儲的靈力轉給他。
“你多少歲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