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翊醉了,彷彿甚麼也聽不見一樣,隻是靠在聖雲汐的懷裡咯咯的笑個不斷,但是笑著笑著倒是淚流滿麵。
像是在對本身說著話,流翊的聲音遲緩,卻字字都很用力的去咬清楚,“龍大哥不在了,煥也被我殺了,現在就連煜也成為了我的仇敵,但是煜,我不想恨你,我真的不想恨你。”
“翊,你師孃呢?”聖雲汐走到流翊身邊,那濃烈的酒氣讓他不由皺眉,他卻還是坐到她身邊,語氣輕柔的問著。
流翊無認識的握住了聖雲汐的手,口中模恍惚糊的喊出了一個名字,“煜,我好想你。”
聖雲汐見流翊這副醉鬼的模樣,那裡還能讓她再喝下去,因而便遠遠的對著小二搖點頭,小二見慣了喝醉的客人,倒也是個聰明的,便也不接話,隻是輕手重腳的帶上了房門,不再送酒過來。
聖雲汐蹲下身來,抽出一條潔淨極新的絲帕來,詳確的為流翊包紮傷處,他的眼中有碎裂的疼痛,不由得聲音苦澀的開口,“翊,你為甚麼要這麼對待本身?”
流翊的手被碎裂的木頭割傷了,鮮血汩汩的從柔嫩的手掌心流下來,狠狠刺痛了聖雲汐的眼,流翊手上的傷彷彿像是傷在了他的心上普通。
聖雲汐夙來愛好潔淨,見此情狀確切是有些傷腦筋,可流翊卻還是半點也不曉得他的心機普通叫鬨著,“酒,酒,我要喝酒!”
師孃露在黑紗以外的一雙美目閃過一絲冷意,倒是轉眼即逝,如同石沉大海,再也見不到蹤跡。
流翊一見冇有酒喝,便惱得極了,手裡力道失了準頭,一掌便震碎了桌子,滿桌的酒菜都灑了滿地,一時候杯盤狼籍,混亂不堪。
已過子時,流翊卻遲遲不歸,即便曉得她是和她的師孃在一起,聖雲汐也不免會有些擔憂,他自客房走下來,卻被麵前的氣象給驚住了。
流翊的聲音越來越輕,漸漸的便睡去了,聖雲汐眉間帶著愁悶與哀傷,將醉倒的流翊抱回了房裡。
滿地都是七零八落的酒壺,桂花釀芳醇的香氣四周飄散,流翊早已經醉的兩頰嫣紅,半趴在桌子上,卻還是不斷的往嘴裡灌著酒液。
聖雲汐將流翊放在床上,她卻在睡夢當中也緊緊皺著眉頭,聖雲汐長歎了一口氣,白淨苗條的手指撫過她的眉心,口中喃喃道,“在夢裡也這麼難過嗎?”
流翊打了個酒嗝,彷彿是想著甚麼難明的題目一樣躊躇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含混不清的說,“呃,師孃啊,走啦,她走了。”
過了好久,流翊終是哭夠了,淚水連著悲傷都已經像是大旱當中的泉眼普通乾枯,眼中毫無焦距,口中輕喃,“我明白了,師孃。”
又一壺酒被流翊喝了個乾清乾淨,麵紗早不知在甚麼時候被扯落了,她本來白淨細嫩的臉染上了緋紅,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子,可她卻半點也冇有麵貌普通的和順,而是比手畫腳的大呼著,“小二,小二,拿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