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言依話照做了，汐然在他身前站定，眸色清幽，一手搭上其腰帶，一手拉著其肩上的衣衿。寬鬆的外袍幾近隻將腰帶悄悄一拉便會自肩頭滑落，而玖言隻是雙手支撐，一點不順從的微微後仰凝著汐然，笑意間幾分昏黃醉意。

稍遠的海岸之處，潮流陣陣規律的拍打著山崖，在一片沉寂中微有催眠之效，小倉鼠躍下結晶樹，落在汐然身邊，捋了捋髯毛道，“你可感覺這樹長得比之前所見的略微快些？”

侍從走後，玖言開口道，“主上但是擔憂兩位小少爺了？”

玖言聞言一怔，待緩過神來時汐然已去了書房，他該是看清了她的神采，平平而無一絲旁的情感。

朝陽濃烈時樹已成蔭，汐然坐在旁近的樹邊，抬頭望著鳳紋水晶石如同紅潤的果實吊掛在結晶樹上，或大或小，或純粹明豔或光彩稠濁暗淡。小倉鼠早已按耐不住，幻做雪狐在樹上躥上躥下彙集都雅些的鳳紋水晶石。

“如果主上喜好，這便是天經地義。”他應對得安閒。

玖言眸光一顫，連唇邊笑意都呆滯一瞬，規複時神情已然換做和順，“主上，是不要我了麼？”恍似冇有一絲怨懟。

山的那端一向非常溫馨，小倉鼠歡娛之餘也從高高的樹枝上跳上山崖，跑到山尖去探探司族的環境。可惜山高且陡，加上山腳樹木粉飾甚麼也看不清楚，倒是能夠辯白並未有一人前來。

走出版架時不經意偏頭一瞥，又抽出一本名為《奴訓》的冊本，捧著回至書桌前，將書攤開來。

……

“既不聽勸，便讓他們去。”汐然道，“隻要不出威脅性命的禍端，讓族中幾位收支過古墓的法師隨行。”古墓固然傷害得很，但好歹是已經顛末一番查探了的，汐凜汐銘夙來倔強，逆著他們性子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汐然所指的，是床沿。

結晶樹遮天蔽日，枝葉稠密，不過半個時候已然有十來丈高。汐然估摸差未幾能夠開端采摘，便起了身，“它適應才氣好得很，又是臨水，營養充盈，生得好些不敷為奇。”

一本書翻儘，封底上冷酷的兩字奴訓悄悄安設著。陽光稍斜，落在汐然執筆的手上，黑皮冊頁被翻開，伶仃的一頁之上添了薄弱的兩字。

桑止自聽到聖魔導已有蹤跡的動靜後便離了族，至今未歸。倒是桑琺倉促忙忙的跑來梧殿，急紅了眼，“主上今個兒冇去洛伊學院？汐凜同汐銘兩位小少爺本日已經登記去插手鼎虛古墓的查探，誰說也不聽勸，兩係院長都應了，可該如何辦纔好。”

侍從走的時候，按著風俗掩上了房門，汐然自桌邊起家，並未答覆玖言的擔憂，而是道，“你沐浴後，去寢房等我。”語意乾脆。

桑琺走後，侍從呈上午膳，簡樸吃了兩口，汐然便讓撤了下去。

究竟證明小倉鼠的擔憂美滿是多餘的，在它心對勁足，收成頗豐的歸去小倉府邸睡覺之時，玖言自重重樹影以後顯出身影，落到汐然的身前，聲音低順喚了一句，“主上。”並無一絲旁的情感。

更是便利，天衍樹根之處有一湖木靈乳液，乃是天衍樹的發源地。結晶樹本是不能結種子，但取一末節根節自木靈乳液中浸上一陣，便能再度成樹，結出滿樹的種子。

“恩，不要了。”汐然如是道。

汐然沉默，手指稍稍用力，腰帶的結被解開，衣衫自肩頭滑落，膚質細緻如白瓷，卻不顯文弱，鎖骨清楚，身形線條溫和，倒是清秀得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