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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茫然,腦中空缺時,腹上徒然襲來一陣激烈的痛苦,周身卻好似滿盈著一種淺淡的麻痹感,讓突如其來的痛苦顯得並不那般逼真,如墜雲霧。
腰腹處的箭傷最是疼痛,那一箭碎了冰甲亦破了貼身的軟甲才得嵌入皮膚,卻未能傷及內臟。可見這一箭雖不及開初八階弓手的能力可怖,但也起碼到了七階了。
玖言伸手握住箭身,汐然幾近是立馬顰了眉,移目開去不看傷口。她雖自小曆險甚多,但真正受傷卻很少,一來是總有人在身邊護著,二來是有小倉鼠給的手鍊護身。
玖言撐身坐在汐然身邊,“主上身上的箭傷需得儘快措置。”
汐然甚長一段時候冇有說太長句子,今個兒再說一回還是為的解釋,小倉鼠一麵偷聽一麵非常暢懷,“這一段話說的倒是顯得比平素活絡很多麼,曉得好生對待拯救仇人,總償還不是個白眼狼。”
唏噓以後,望藉以深呼吸稍稍調劑嚴峻的表情,不想方吸一口氣,微啟的唇上卻驀地覆上一片溫軟,汐然呼吸猛地一頓。那片溫軟的觸感卻不似前次普通一觸即離,長久停頓以後,細瑣廝磨著移至唇邊。有甚麼濕滑的東西探出,在她的唇角,悄悄的舔了一口。
汐然被他這一番顛三倒四的解釋說得有些發怔,她清楚未詰責過甚麼來著,他是何故如此衝動。心中雖是奇特,麵上還是淡然道,“唔,我曉得。”
小倉鼠歸去尋寂然欲泣的小銀之前,留下一段話給汐然道,“剛纔你中箭,玖言以身護著你撞上岩壁,你才得安然,他也故此昏倒疇昔,估摸著兩日內都醒不來了。如何說他都是你的妖仆,亦不是我想幫他說好話,哎,但他的確是一名好少年。”
汐然冇甚躊躇道,“好。”
冒出此等設法以後,又覺著奇特,即便是親上個一兩口,又有多大的乾係。這等的事在她看來夙來不算一件值得沉思的事,但此回卻破了天荒,在看到玖言雲淡風輕的後續反應時,心中略感空蕩,竟會忍不住為之開辨,當真深思藉口,委實不似常日風格。
汐然手掌輕觸他的臉頰,手指撫至耳邊時,帶下幾縷髮絲,柔嫩如絲,繞在尾指,如纏如綿。從未這麼細細瞧過,不想竟會是喜好著如此同他的密切的,愈瞧愈會覺著他生得合襯,道不出的都雅。“恩,你要甚麼?”
三日以後的迴歸,麵對汐然,隻聽得她冷聲對他道一句,“我不想再見你。”
汐然就這麼冷靜將他瞧著,瞧得自個心中一頓,淡然移開眸去,靜一陣後再將手背重新覆上了眼。
半月之前,近似的景況之下,玖言被處以鞭刑五十,囚禁三日。
小銀之事呈現得高聳,但也不是非得現下處理的,說不定喂些丹藥,它還能晉升個兩階,有些用處後,起碼不會那麼快的被處決掉。
無窮唏噓,當初方纔解禁承卷軸時,皎月珠啟動的製約,空間力量的絞碎與不住的再生循環,幾近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倒也硬生生熬了下來。現在戔戔箭傷,卻也能讓她冒一陣盜汗,可見平素給人護得全麵了,反倒荏弱。
自院中而過的侍女道,“卻冇想到,那雪公子竟真的是得主上心的,手上戴的啊但是主上一向貼身佩帶的手鍊呢。”
低聲道,“今後如果有獎懲,可否能免除支離主上身邊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