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如何看?”天子俄然開口,悄悄的看著他。
冷亦修聽著他誠心的語氣和那份兒知心,不由得悄悄一笑,“怪不得父皇常常說八弟脾氣溫厚,善體民氣,公然不假,為兄自愧不如。”
“不敢光駕皇兄了,”冷亦維擺手回絕,他抬高了聲音說道:“想必父皇的表情不好,如果被他白叟家看到臣弟竟然連台階都上不去,豈不是更要惹得不快?到時候還會連累到皇兄,實不敢當。”
“此次,固然事大,但父皇在氣頭之上,也隻是說拔除他的太子之位,並冇有說有性命之憂,二哥心機聰明,定然能夠想獲得,他也會儘力的想要重新博得父皇的諒解,又如何會在還冇有儘力的環境下,就絕望他殺呢?”
遠遠的看到了通往大殿的白玉台階,被宮人擦洗得一塵不染,陽光下閃著光,但冷亦修的心倒是更涼了涼,光芒四射的白玉台階,好像千裡冰封的湖麵,風景雖美倒是寒凍三尺。
大皇子拱手道:“父皇,二弟心胸不軌,在您命令斬殺之前而歿,是他的福分!”
“主子該死!主子該死!”小廝倉猝連連請罪。
“罷了。”天子淡淡的開口,衣袖輕擺,聲音和形狀裡都有一些粉飾不住的怠倦。
齊王先是一怔,隨即暖和一笑,說道:“有勞皇兄掛記,隻是臣弟這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每逢到夏季和夏季兩個季候,就不免會嚴峻一些。”
靜得彷彿能夠聽到影子遊動的聲音。
冷亦維讓小廝在台階劣等待,和冷亦修向殿內走去。
“噢?”天子的神采一冷,他固然為太子做錯的事活力,但內心到底還是疼惜他的,不然的話,這麼多年他豈能看不出太子不成器?但也是用心的培養著,一方麵是對先皇後有所虧欠,再就是對這個兒子還是真有幾用心疼的,另有……太子的外祖父在朝中但是三朝重臣呢。
冷亦修看著腳下的台階,中間是浮雕的巨龍,在雲朵間利爪半藏,龍身翻滾,一雙眸子不怒自威,那種俯看眾生的氣勢,彷彿人間萬物均在腳下。
實在大皇子心中早就懷著肝火,他固然為天子的宗子,但因為母切出身寒微,老是得不到正視和尊敬,立太子時,天子更是冇有半分的躊躇,直接超出他立了二皇子。
威武的怒龍衛站立在台階兩邊,身姿矗立如鬆,左手放在腰間,右手緊緊的握著刀柄,身上還揹著彎弓,頭上繫著紅色的髮帶,在腦後交叉,長出去的部分在風中獵獵飛舞,如一條條翻滾的怒龍。
冷亦修抽了抽嘴角,看來,老五和老八就算不是一夥的,也是有預謀的,並且,目標彷彿都是本身呢。
幽長的宮內青磚路,此時,沉寂無聲。
天子的目光卻冷了冷,那目光如箭,似要把他的身材來個對穿,大皇子本來還想說,無法被看得發毛,終究閉上了嘴。
冷亦修跨過門檻,身上的鎧甲收回寒微的響聲,負手站立於桌後的天子,漸漸轉過身來。
冷亦修悄悄的聽著,這老四倒是樸重,說得話也在理,隻是……太直了些,未免讓有的民氣中不喜。
“四哥這話說得成心機,”五皇子調侃的一笑,“傳出去?明天的事父皇隻召見了我們,連六妹和七妹都冇有來插手,如何會傳出去?誰會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