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快馬加鞭的直奔皇宮,遠遠的看到間隔皇宮不遠的太子府一片烏黑,四周那些樹的綠意彷彿俄然變得蕭瑟,恍若一下子就到了夏季,門前的燈籠都罩了白,在風中悄悄飛舞,彷彿連風都冷了。
容溪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容溪不由悄悄打量這位老將軍,內心道難怪生的女兒這麼標緻,這父親長得不錯嘛。
那人出去施禮道:“王爺,宮中有人來傳皇上口諭,讓您馬上進宮。”
“嗯,”冷亦修點了點頭,語氣不淡不喜,“八皇弟,你這是乾甚麼去?”
他不自發的說道:“為父之前曾經收到幾次太子的表示,讓我投奔於他,站到他的陣營裡,為父都直言回絕了,不過……厥後想起,他話中的意義,彷彿很有掌控,並且……”
“他殺?”冷亦修冷冷一笑,他擺了擺手,那人退下。
父子又如何?還不是一句話就廢了你?統統的骨肉親情在重權麵前都顯得太輕太輕,或者身後的昌大葬禮就是死者最大的殊榮了,但是,和命比起來,要那份殊榮又有何用?
容浩看著容溪是由衷的歡樂,但始終有礙於身份的乾係,再者,這到底是在寧王府,不是在容家,老是有些拘束。
“有嗎?我冇有聽出來。”容溪翻了翻眼皮說道,這個自戀的傢夥。
容浩還冇有邁出房門,門口有報事的快步出去,行色倉促,冷亦修不由眉頭微微一跳。
“噢,噢,”容浩從剛纔的震驚裡回過神來,“那天早晨就是阿誰小門路寺人來給我送了一封信,為父一看,本來是以敵國元帥口氣寫的一封手劄,勸為父投降的,為父豈能承諾?當即氣極而走,厥後……”
內裡的人探出頭來,他的發烏黑,束在玉冠裡,垂下頭時,髮尾遮在了臉上,映得那臉更加白如溫玉,隻是過份的白了些,有幾分病態。
太子又如何?死了也不過棺木一具,白燈一盞,也不曉得那昏黃的燈光可否照亮那陰冷的鬼域路?
“回王爺,太子……歿了。”
容溪點了點頭,她很附和容浩所說的,並且就他提到的太子有彆的的親王所助,她心中也有了計算,她轉頭看了看冷亦修,他不曉得在想甚麼,眼神冷而遠,神情深沉。
“兩隻狐狸。”容溪咕囔了一句。
他冇有再往下說,那悲哀的神采和眼底的痛苦已經說瞭然一些,手指也有些微微的抖,吸了幾口氣又果斷的說道:“臣弟必然要好好的為太子皇兄要求父皇,以太子之禮厚葬,拚了命也要一試。”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宮門越來越近,而從彆的一條路彆的一個方向,來了一頂肩輿,低調而華貴,車輪壓在青地磚上收迴響聲,車前的一隊侍衛手裡舉著一麵旌旗,上麵一個鬥大的“齊”字。
冷亦修輕笑出聲,“好了,我換了衣服從速去宮裡了,此次的事情不小,估計今後朝堂風雲會有大的變幻。”
他目光流轉,固然也是神采動聽,但多少有幾分有力和渾濁,很較著像是一個有病之人的眼神。
冷亦修勒住了韁繩,他端坐在頓時,身子筆挺,遙遙的諦視著馬車,目光安好無波,臉上冇有任何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