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洛寧慕感覺,高嶽一事,到了今時本日,也該到告終的時候了。
這話說得的確有些重了。
“起碼,殿下寬弘大量,容得了微臣與微臣堂弟高詢不敬之罪。”
洛寧慕俄然感覺本身真是昏了頭了,如何會想不開承諾再見高嶽呢?
洛寧慕始終感覺,她與高嶽之間,實在另有一些事情是冇說清楚,冇有真警告終的。不知高嶽是否也有如許的設法以是纔來探病。但不管如何,洛寧慕是懷著極其龐大的表情召見了前任駙馬高嶽。當然,為了顯現本身是個病人,同時也是為了避嫌,洛寧慕本身斜靠在閣房的榻上,中間拉了一幅紗簾,又讓翠星在跟前服侍著。
很安靜。
到此就算結束了吧。
“如許也很好。”
至於啟事……倒是很簡樸。
“殿下不肯多說,但微臣卻仍然銘記感念。”
因而,洛寧慕第二日便差酥月去了一趟含章殿,請洛千暘來了一趟羲和宮。
“嗯。”
“本公主能有甚麼恩德?”
洛寧慕很想問高嶽一句話——
因棲芳殿一貫流派森嚴,尚無人曉得。
而洛寧慕病了的動靜也在這時被功德者傳了出去。那些不知真正啟事的人都將長公主殿下洛寧慕的這一“病”給算到了高嶽頭上,覺得是高嶽之事讓長公主殿下洛寧慕傷了心。
也因為高嶽肥胖了一圈的原因,顯得他的眼睛彷彿也愁悶了很多。麵對著如許一副蕉萃肥胖的麵龐以及如許一雙愁悶的眼睛,長公主殿下洛寧慕的表情——
恰好嘛,不但給她的裝病找了個藉口,還外加給高嶽扣了個“大帽子”,一舉兩得。
實在到了這個時候,洛寧慕與高嶽已經再無半文錢的乾係。洛寧慕大能夠直接推委掉,找個宮中女眷不宜麵見外臣之類的來由回絕就算了。
就算不做駙馬,他們這麼多年的交誼莫非就這麼被他隨隨便便地抹去了嗎?
又比如,自那一日從棲芳殿“逃竄”以後,洛寧慕就再也冇見過曲嬈。
嘁,實在也並冇有甚麼好問的。
“冇有喜酒,也冇有家人與朋友,但是……你感覺值得,那如許就很好。”
聽到這一句,正籌算走出殿門的高嶽腳下一頓。
可惜的是,如許“很好”的感受,洛寧慕並冇有持續多久。
不過洛寧慕夙來都是這本性子,能忍,她會保持著公主風采,不能忍也不想忍的時候,她就不管你是誰了,也不管是甚麼場合了,起碼先將肚子裡的那口氣給收回來再說。
幼時一起跟著喊著“嶽哥哥”的景象彷彿就在昨日,可昨日的她卻並未想到過,他們之間會走到本日這一步。
還比如,洛寧慕因看了那本《妖狐媚情錄》中的《阿阮》,故而有些神思恍忽,像是被那故事下了謾罵普通,時不時地就要想起一兩回此中的劇情,害得她麵對曲嬈時都有些心不在焉,乃至本身被本身嚇得落荒而逃。是以,洛寧慕想起了讓她看這故事的禍首禍首——阿誰名叫高詢的白麪少年。既想到了高詢,洛寧慕又想到了另一件被她一拖再拖,卻已經被她拖到了不能再拖的一件事。
她再抬眼看了看紗簾以外阿誰一向以臣子姿勢昂首躬身的高嶽。
短短半個月之間,足以產生很多事。
這一次,高嶽不再用舊時的稱呼,而是如同普通臣子那般尊稱她一聲長公主殿下。也是在這一個刹時,長公主殿下洛寧慕實實切切地感遭到了,她與高嶽的確已是天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