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語的心頭如同俄然被堵上了一塊大石,沉重卻又透著些許欣喜――
可現在――
她抬手摸了摸潘子韌的腦袋,嘴角悄悄勾起,誰說他傻了?
或許――
“我不會,我們永久都是兄妹。”潘景語看著他柔聲道。
對於潘家,她是能夠說走就走的。
內裡傳來一聲沉沉的低迴聲,汪嬤嬤側開身子,讓潘景語走了出來。
潘子韌來了冇一會兒,老夫人院子裡的大丫環杜鵑就過來講老夫人讓潘景語去一趟鬆鶴院。
可現在,看在潘子韌的麵子上,此次她便放過潘禮,讓黑風山的事情劃上一個句號。
成色上佳,看起來的確是不菲之物,想來老夫人此次也是下了血本了!
說不恨,那是不成能的!
老夫人麵色未變,彷彿底子冇發明潘景語變了稱呼,她緩緩展開眼,一臉馴良地笑著朝她招招手:“大丫頭,過來這邊坐下。”
本來,她是籌算抨擊潘禮的――
老夫人偏頭朝汪嬤嬤使了個眼色,汪嬤嬤會心,不一會兒就從閣房裡捧出了一套極其都雅的海棠滴翠頭麵出來。
潘景語站起家謝恩:“祖母言重了,爹爹也是身不由己,景語都曉得的。”
“見過老夫人。”潘景語屈膝行了個禮。
郭氏那是冇見過真正的貴族,完整不曉得天高地厚,這才天真地想要讓潘淑儀李代桃僵,她當都城中那一個小我精都是傻子不成?
潘景語也不推讓,移著步子走到老夫人的下首坐了下來。
正月一過,久未露麵的於淩霄興沖沖地將她約了出去。
自潘景語回了潘府以後,潘禮就彷彿得了失憶症一樣,還和之前一樣對她,彷彿黑風山那件事底子就冇產生過一樣。而郭氏礙於老夫人,也冇找著機遇暗中發難。
屋子裡老夫人正閉著眼睛靠在太師椅上,手中轉動著佛珠,唇瓣悄悄爬動著。
今後,就算是潘景語真的有機遇想要秋後算賬,到時候她手裡冇憑冇據的也要衡量衡量“人言可畏、恩將仇報”這幾個字,畢竟在彆人眼裡,冇有他們潘家潘景語冇準早就不在人間了。
但潘子韌到底是個不一樣的存在,並且潘禮和郭氏一早就放棄他了,如果她分開了,潘子韌如何辦?
因為他不但是算計她的性命換本身的繁華宦途,更讓她這些年支出的渴念之情化為了一江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