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閣所居茅舍雖小,也五臟俱全,應有儘有,隻見她將衣袖撩至手肘,暴露光亮如蓮藕般的臂腕,將肩頭秀髮一概盤起,搬來一口半人高的藥鼎,口中喃喃唸叨著剛纔崔克所寫下的藥材,一邊唸叨一邊在屋內木閣中順次將藥材取出,整齊擺放在一旁。
南閣見崔克神采不對勁,曉得這丹藥品級頗高,藥性霸道,崔克受傷如此之重,定然接受不了,但一時候又想不出助其脫苦之法,一心焦急。
南閣不時看著崔克的神采,如果崔克皺眉或是齜牙,便立即停動手上的行動。
那七個大漢見南閣生得都雅,起了肮臟之心,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南閣的衣物儘皆撕扯了去,隻聽衣服扯破之聲,南閣從未蒙受此等災害,當下有力抵擋,絕望不已。
南閣道:“若非你還能持續與我說話,我隻感覺,你已經是個……是個……”
南閣曉得崔克是想扯開話題,也由得他,道:“有了西璿之門的蘊脈靈丹,你的傷勢應無大礙,若要加快規複速率,依我看呐,這絡靈膏,確切有溫養經脈、調氣回血的功效,煉製這‘絡靈膏’的質料,除了‘薇須草’所剩未幾,其他的我這裡倒也齊備,畢竟都是些簡樸的藥材,我安逸時在這山間采了很多,如果煉製1、兩次的劑量,尚且不成題目。”
便強打精力,朝崔克嬌媚一笑,道:“二品上等,正幸虧我的才氣範圍以內。不過……”
崔克閃動其詞:“不過是個二品的藥方罷了,冇甚麼可見的,倒是姐姐,我這裡另有一瓶蘊脈靈丹,請姐姐幫我取水來,送我服下。”
崔克趕快對南閣說道:“不必了,勞煩姐姐幫我拿紙筆來,我這裡有一劑藥方,你可嚐嚐將它煉製出來,對我的傷勢大有裨益。”
崔克假裝傷勢極重的模樣,嘴裡含混道:“機遇偶合罷了,倒是這藥方,你能幫我煉製麼?”
待看到崔克麵色轉好,這才放心下來。
那日,南閣相中一名闊少,便暗中察看,得知那風騷少爺的愛好偏疼與出遊習性,自下思考一套應對之策,待得統統籌辦安妥,正欲脫手之時,刹時被六七個大漢包抄,縛住了手足,涓滴轉動不得,本來那闊少早已曉得南閣這號人物,南閣的一舉一動,早已在他密切監督之下,現在要抓住這個悍賊,便手到擒來。
隻見南閣自懷裡取出一對火石,“鏗鏗!”幾下,藥鼎當中落下一竄火苗,南閣多麼聰明,早已將崔克謄寫的藥方爛熟於心,當下眼明手快,從旁取出一株株紅黃藍綠的木果花葯,投入鼎內。
這些都是南閣經心煉製而來,經常帶在身邊,如果有構造的火伴受了傷,她能立即為傷員作醫治措置。
和這些丹藥一同取來的,另有大塊的紗布和一整套醫用銀針,共一百零八枚,整齊地擺列在玄色木匣當中,針尖透光發亮,看得出,南閣常日很用心腸儲存著這些醫用東西。
若說第一次是因為崔克內息混亂,恍然之間呈現奇特的脈象,導致南閣誤判,那也還好,但這一次,南閣倒是感到得逼真,崔克脈象急數,節律不調,止而複作,如雀啄食之狀,這恰是那“七死脈”之一的雀啄脈!
此時太陽已落入山腰,天涯一道極美的霞光。
南閣的行動看似隨便,實在所投入藥材的挨次非常講究,火焰的燃燒程度也在煉藥過程當中起到極其首要的感化,先於鼎內燃燒的藥材實在已經煉化殆儘,藥渣埋在底部,其溫度極高,藥性存於內裡,在高溫的感化下獲得充分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