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中了‘妖魔的印記’的人都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似的，本來妖魔不但吃掉了他們的靈魂，連屍都城未曾放過。”程清歌麵露悲憫之色，歎道：“當真非常暴虐。”

主如果一起走來耗損太多的蠟燭了，這本來就隻要半截，如果再不找個處所放下，就該燒動手了。

一念之差，天差地彆。

暴虐麼？

料想當中，縮在床上的不是翠瓏，而是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小小孩童。

程清歌訝然道：“為何這裡會有個孩子？這不是翠瓏女人的內室麼？”

房梁之上的火龍稍稍暗淡了些，應是方纔借來的靈力快用完了，火光將近支撐不住了。

這兩具骸骨彷彿死去好久了，身上的衣裳破襤褸爛，血肉也都不見幾分，隻薄薄的附在枯骨之上，乍然一見的確非常駭然。

當時若不是玉無裳禁止了她，恐怕她早已成了厲鬼，乾脆利落的滅了小程府滿門，為本身和母親痛痛快快的報了仇。

並且它們的麵上都充滿了驚懼發急的神情，彷彿身後的仇敵非常可駭，且對火線的救贖非常巴望，卻畢竟還是死在了路上。

“我們再出來看看吧。”玉無裳反身歸去，毫不躊躇的便推開了裡屋的小門。

人間萬物皆有靈性，即便隻是戔戔半截蠟燭，也會期近將燃儘之時爆出幾朵火花，迴光返照一下。

但在眼下這草木皆兵的時候，他們都很默契的冇有提及此事，隻冷靜的相視了一眼，都將疑問咽回了肚中。

實在是這屋子裡太暗中了，即便桌上有燭光，他離玉無裳也不過才三四步的間隔，卻還是隻模糊瞥見一個恍惚的人影。

“很簡樸，把你的手伸出來。”

這間屋子本也不大，應是將翠瓏的內室一隔為二，將外間做了靈堂。但翠瓏都已然去了那麼久了，為何靈堂還閃現在此，都未曾拆掉？

玉無裳忙三兩步趕上前去，一把拉開了橫在麵前的層層布幔。

屋內還是是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玉無裳模糊記得，本來進門放了張長桌做靈台用的，不知現在可撤下了。

獨一的解釋便隻要這妖魔的印記，為了毀屍滅跡方纔如此敏捷的加快了慘死之人的屍首腐壞。

玉無裳倒是冇甚感受，她雖隻是精神凡胎，但對於卑劣環境的忍耐力，卻比那兩位嬌生慣養的世家公子要好很多。

玉無裳的腦中不由閃現出了那雙沉寂如水的眼眸，和那片緋紅紗巾之下，看不清的那張麵龐。

這裡屋與外間差未幾，都還是之前的安排幾近冇如何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