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聽她如許說,謝紈紈又笑了笑,很乾脆的說:“這話因著有些節外生枝,轉頭不管誰問起來,你也彆說,隻說我打發你送東西伸謝就是了。你可明白?”
張太夫人接過盅兒,拿著勺子漸漸的吃著燕窩粥,過一會兒才說:“那趕明兒她要說好,你要不要乾脆還給她,把丹紅換返來?”
張太夫人就沉了臉,把手裡湯盅往桌子上一頓,汪夫人從速說:“就算大女人不敢說不去,就是去了,那……”
汪夫人笑道:“我能有個甚麼意義,如許的大事,天然是母親做主了,看母親的意義,我就去回嬸孃的話。”
汪夫人聽的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粗重起來,張太夫人暴露一個刻薄而不屑的笑容來,語氣淡淡的說:“我還是那句話,綿姐兒是你養的,你做主就是。隻是我既能給紈姐兒定那樣的人家,綿姐兒比她強了十倍,造化還差的了?你現在如果應了,此後可彆到我這裡來哭就是了。”
不管三夫人汪氏內心是如何想的,但大要上,對大女人還是很客氣,傳聞大女人要使硃砂,就把硃砂打發了過來聽叮嚀。
“這麼說,你是覺著這家子不錯了?”張太夫人不動聲色的問,汪夫人躊躇了一下,才悄悄的點點頭。
石綠不大明白,隻是捧過桌子上兩個黑漆雕花的食盒遞給硃砂,有點兒不安的看了她一眼,硃砂嘴角綻出一個笑來,算是安撫了她。
現在想起來,那兩次的見麵就更加有點意義了。
汪夫人忙應了,又笑道:“媳婦原是有事來回母親的,倒為著一個丫環的事兒忘了。昨兒我來回過母親,原是今兒上晌午,母親與嫂嫂們出去了,我本該服侍著去的,偏前兒我孃家嬸孃帶話來講要過來坐坐,母親可記得?”
謝紈紈笑道:“難為你,你替我辦好了,此後我天然賞你。”
這話說的張太夫民氣中非常舒坦:“我曉得你是個懂事孝敬的,不像老邁媳婦,隻曉得顧著孃家,我這裡倒隻是個麵子情兒。你放心,綿姐兒和明哥兒都是好孩子,我這個做祖母的天然要替他們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