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花蘸水火不滅,水鳥驚魚銀梭投”,詩歌開篇,李璟便仰仗奇特的藝術構思和精美的比方,將後湖淩晨的興旺朝氣揭示得淋漓儘致。湖邊,蓼花苗條的花枝輕柔地蘸著湖水,那明豔的嫣紅倒映在澄徹的湖水中,好像熊熊燃燒、永不燃燒的火焰,刹時為喧鬨的湖麵增加了一抹熱烈的色采和盎然的生機。就在這一片安寧當中,一隻水鳥如箭般從水麵緩慢掠過,吃驚的魚兒刹時四下逃竄,它們在水中飛速穿越的身姿,好似烏黑的梭子在碧波中來回投擲,突破了湖麵的安靜,激起層層靈動的波紋。這一靜一動的場景描畫,既有聲響的襯托,又無形狀的描畫,使後湖的天然美景躍然紙上。讀者彷彿身臨其境,不但能看到蓼花的明豔、水鳥的敏捷和魚兒的靈動,更能感遭到輕風輕拂臉頰、水波緩緩泛動的美好舒暢。
鋪陳:千頃荷海的絢麗華章
縱觀全詩,李璟通過對後湖天然氣象的詳確入微的描畫和汗青典故的奇妙應用,營建出一種奇特而通俗的意境。詩中既有對後湖天然美景的由衷讚歎,那朝氣勃勃的蓼花、靈動活潑的水鳥和魚兒,以及波瀾壯闊的荷海,無不揭示出大天然的無窮魅力;又包含著對汗青興衰、人事無常的淡淡感慨。墨客借孫武斬宮女的典故,將斑斕的荷花與殘暴的汗青實際相聯絡,讓整首詩在明麗的天然風景中,模糊流暴露一絲苦楚與滄桑。這類感情的交叉,使詩歌的意境更加深遠,也讓讀者在賞識天然之美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墮入對汗青和人生的深思當中。
“滿目荷花千萬頃,紅碧相雜敷清流”,鏡頭跟著墨客的視角刹時拉遠,全部後湖的弘大氣象映入視線。頃刻間,一幅令人震驚的畫麵劈麵而來:千萬頃的湖麵上,層層疊疊的荷花肆意綻放,構成一片無邊無邊的花海。鮮豔的紅花與翠綠的荷葉相互交叉、錯落有致,好像一幅經心繪製的斑斕,鋪展在清澈見底的湖麵上。陽光輕柔地灑下,花瓣上的露水晶瑩剔透,好像珍珠般閃動沉誘人的光芒。輕風拂過,荷葉與荷花悄悄搖擺,紅碧相間的色采如同活動的光影,如夢如幻,絢麗而又誘人。這兩句詩,以簡練而富有張力的說話,全方位、多角度地描畫出荷花盛開的盛景,讓讀者彷彿置身於這片荷海當中,沉浸於大天然的鬼斧神工,縱情明白其雄渾壯闊與細緻美好。
“孫武已斬吳宮女,琉璃池上才子頭”,在對天然美景停止濃墨重彩的描畫以後,李璟筆鋒驀地一轉,奇妙地引入孫武斬殺吳宮女的汗青典故。據史乘記錄,孫武在練習吳國宮女時,宮女們嬉笑打鬨、不聽號令,孫武為嚴明軍紀,判定斬殺了兩名吳王寵嬖的宮女。此時,琉璃池上那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在墨客的眼中,竟變幻成了美人的頭顱。這一奇特而大膽的遐想,將悠遠的汗青與麵前的實際緊密地聯絡在一起,為詩歌增加了一份厚重的汗青感。荷花的鮮豔與美人的運氣相互映托,使本來純真的天然景觀被付與了豐富的文明內涵和深切的意味意義。它不但揭示出荷花彆樣的淒美之韻,更激發了讀者對汗青變遷、人事無常的深切思考,讓詩歌的意境獲得了進一步的昇華。
蓮影深處的汗青反響:李璟《遊後湖賞蓮花》品鑒
感情與意境:天然頌歌中的汗青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