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階春草,就中冷和緩誰道?小樓明月鎮長閒,人生何事緇塵老.
獨臥文園方病渴,強拈紅豆酬卿。感卿保重報流鶯,惜花須自愛,休隻為花疼。
齊天樂(上元)闌珊火樹魚龍舞,望中寶釵樓遠。??餘紅,琉璃剩碧,待屬花歸緩緩。寒輕漏淺。正乍斂煙霏,隕星如箭。舊事驚心,一雙蓮影藕絲斷。
又(亡婦忌辰有感)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氣候。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有趣。不及夜台灰塵隔,冷僻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丟棄。
又(寄梁汾)木落吳江矣。正冷落、西風南雁,碧雲千裡。落魄江湖還載酒,一種悲慘滋味。重回顧、莫彈酸淚。不是天公教棄置,是才調、誤卻方城尉。流散處,誰相慰。
同是帝王的近臣,納蘭是帝王身邊與文明人士聯絡的橋梁紐帶。曹寅是外放江南,一麵任官,一麵監督江南文人行動,為朝庭皋牢人才的密使。他們的感化方向不一樣,但目標與歸宿倒是一樣的,都是清王朝停止文明統治的乾將與助手。這便是他們在乎識形狀方麵扮演的同一角色,以及在文明職能方麵的共同之處。
沁園春試望陰山,黯然銷魂,無言盤桓。見青峰幾簇,去天賦尺;黃沙一片,匝地無埃。碎葉城荒,拂雲堆遠,雕外寒煙慘不開。踟躇久,忽冰崖轉石,萬壑驚雷。
又(再送蓀友南還)人生南北真如夢,但臥金山高處。白波東逝,鳥啼花落,任他日暮。彆酒盈觴,一聲將息,送君歸去。便煙波萬頃,半帆殘月,幾次顧,相思苦。
又絲雨如塵雲著水,嫣香碎拾吳宮。百花冷暖避東風,酷憐嬌易散,燕子學偎紅。
又(慰西溟)何事添淒咽?但由他、天公簸弄,莫教磨涅。得誌每多快意少,終古幾人稱屈。須曉得、福因才折。獨臥藜床看北鬥,背高城、玉笛吹成血。聽譙鼓,二更徹。
又(謝餉櫻桃)綠葉成陰春儘也,守宮包庇星星。留將色彩慰多情,清楚千點淚,貯作玉壺冰。
納蘭明珠、納蘭性德和曹雪芹都是清初到中期“康乾亂世”中人,接踵前後。他們的家世與經曆,有很多共同之處,是阿誰期間的政治、文明征象的集合反應。
淺黛雙彎,柔腸幾寸,不堪更惹芳華恨。曉窗窺夢有流鶯,也說個儂蕉萃不幸生。
曾記鬢邊斜落下,半床涼月惺忪。舊歡如在夢魂中,天然腸欲斷,何必更秋風。
可憶柴門深閉,玉繩低、翦燈夜雨。浮生如此,彆多會少,不如莫遇。愁對西軒,荔牆葉暗,傍晚風雨。更何堪幾處,金戈鐵馬,把苦楚助。
又(寒柳)飛絮飛花那邊是?層冰積雪培植。疏疏一樹五更寒。愛他明月好,蕉萃也相乾。
又(再贈梁汾,用秋水軒舊韻)酒?青衫卷,儘疇前、風騷京兆,閒情未遣。江左著名今廿載,枯樹淚痕休泫。搖落儘、玉蛾金繭。多少殷勤紅葉句,禦溝深、不似銀河淺。空省識,畫圖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