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床邊,盛一諾翻出枕頭上麵的藥片,輕手重腳地來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把手從焊接的鋼筋裂縫裡伸出去,將藥片扔到了內裡,藥片很快就被混著泥土的雨水打濕,消逝不見。
轉頭看看掛鐘,已經快五點了,天就要亮了,雨不曉得甚麼時候會停,溫馨整齊的病房讓人感覺冰冷,彷彿統統豪情到了這裡都會變得淡薄,可固然如此,盛一諾也寧肯在這住一輩子,也不肯意回到商徵羽身邊。
想了想,盛一諾在洗手間擺了一個頹但是坐的外型,用牙膏包裝的尖角對準手腕的頭緒,耐煩地聽著病房門翻開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助理丁俊說:“商總,現在是淩晨四點了,病院現在不能探視病人。”
不可。盛一諾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在病房裡尋覓著能夠用來自殘的東西,可轉了一圈,除了牙刷和牙膏以外,找不到任何可用的東西。
“你動靜挺通達嘛,贈大夫客歲剛從外洋學習返來,在港城呆了一段時候,本年調到我們這裡來了。”護士長笑著問。
那種備受熱誠和暴力折磨的日子,她是絕對不會再過了。
送飯的人來得很定時,盛一諾去門口接過早餐吃完,她話也未幾,收了碗筷就走了。兩人從見麵到分開不過幾分鐘,從不對話,一年來都是如此。
他並不像上一個大夫那樣常常對她笑,並且發言套路也完整不一樣,這讓她多少有點不適應。
“我曉得你出過車禍。”施夏茗站了起來,雙手抄著白大褂的口袋漫不經心腸來到窗邊幫她翻開窗戶,溫暖的晨風吹了出去,“但真的死了,就甚麼都冇了。”他背對著她說。
高大的男人用匕首抵著她心臟的位置,幾近下一秒就要刺下去,但她被雷聲吵醒,統統都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