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素道：“以是就說你先彆跟他們多說，看好了時候表，我們返來再籌議。實在不管這個天末渡司是甚麼路數，都不與我們淺顯船客相乾……但是我明天要去離恨天在洛京的暗樁去問點動靜。恰好我都問一問，我們再做籌算不遲。”

寒鴉樓之以是叫寒鴉樓，是紈素的師祖起的名字，本來出自辛棄疾的一首《鷓鴣天》：“晚日寒鴉一片愁。柳塘新綠卻和順。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由此將“離恨”與“寒鴉”勾連起來，但乾係並不緊密，很難被人遐想到二者之間的乾係。

奚笪皺眉思忖，道：“實在也隻是來洛京這一起船空的多罷了？我們從瓦東渡口走瓦埠河向北進淮河那一起，不是都坐滿了嗎？他們還運營淮河和長江上的夜航船……”他俄然停了一停，道：“不對啊，泗州向東的水路，不是白浪幫的地盤嗎？官船到那邊的航次都比彆處少些，一天隻發一趟夜航船。這個天末渡司……”

紈素躊躇了一下，道：“那就隨你的意吧。我隻是感覺，這家不像是蜀商……不像是個端莊做買賣的販子。我略算了算，如果他家一向如許運營船隻，都一定能賺出船工的人為來。我們來時坐的那船，可不是空了一半不足？如果官船空這麼多，也要在底層兼運貨色的。這世上，殺頭的買賣有人乾，賠錢的買賣無人做……除非，這家渡司本來就不是為了贏利。若說想把彆家擠垮了再漲價吧，水運上除了他家就是官船了，本來也冇有彆家。他總不能感覺，憑他們能把漕運衙門擠垮了，讓朝廷不設官船了吧。”

奚笪奇道：“這是為甚麼？我們來這一起，不都是坐天末渡司的船？我瞧他們的船都保護得很好，艙房也不錯，航程安排得也合適，中間需求換船的次數比官船少多了。我還說此次先到天末渡司問問呢。”

再往前走了百步，便見一排三四家商肆中間，夾著一個略侷促些的門臉，裝潢平平無奇，整齊而低調。門楣上掛著隸書“寒鴉當鋪”的牌子，字體隻占個板正，也冇甚麼特彆可取之處。紈素掀起簾子走出來，隻見劈麵用木板格柵攔起櫃檯，隻留一溜三個小視窗，此中兩個現在都空著，隻要最右邊有個年青伴計坐著，見紈素出去，號召了一聲。

那伴計接了，拿了中間的西洋放大鏡，把那玉佩翻來覆去，細細瞅了半日，又原樣遞出來道：“還請高朋上二樓喝口茶，等一等。玉石翡翠等物，小的資格淺，不太懂，得尋朝奉出來辨彆。”便哇啦一喊，大堂東側便開了一處小門，一名青衣侍女走了出來，引紈素上二樓去，進雅間坐定，又泡了茶來，道：“高朋請在此地稍候，朝奉一會兒就到。”那侍女端倪平平，冇甚麼輕易被人記著的特性。紈素點頭伸謝。

紈素走到視窗跟前，拉一旁為客人籌辦的高腳椅子坐下，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來，遞進視窗，道：“費事幫手看看，這個現在甚麼價？”

江湖人無人曉得，寒鴉當鋪，以及其背後的龐大諜報構造“寒鴉樓”，實際上一向都是歸鼎鼎大名的，“不食人間炊火”的“仙門”離恨天統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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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笪應了，下樓出門去了。紈素過了半晌也出門，向北過了洛水，往上東門邊上的財毓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