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衍驚了一下，道：“我還道你要留在山下嫁人，還想說靈微師叔毫不肯承諾……他竟肯跟你回山麼？我得提示你一下，我們離恨天的地點，對塵凡中人是絕對保密的。他若隨你回山，平時即便是父母兄弟，也不能再聯絡了……這事你得提早跟他說清楚。如果他為一時情分所迷，隨你上了離恨天，呆了幾年卻又悔怨……離恨天可不是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處所。”

兩人鬨了一會兒，各自歸座。紈素笑道：“我那裡是不愛用好劍？還不是用著用著就斷了。何必糟蹋好東西，我用冰劍也一樣不會吃兵刃的虧的。”

程惜衍柳眉倒豎，輕叱道：“我把你個絕望的小東西！休說你不會鑄劍，你就是會鑄劍，我也不敢把這天下少有的異金，拿來給你這類二把刀熔鑄。你知不曉得，離揚州不遠的紹興府會稽縣，有一名洪老先生，是當世無雙的大鑄劍師？”

程惜衍無法道：“誰叫你用劍時候還要運使凝冰內勁？凡是金屬之劍，冇有不怕這個的……你也曉得，平時到了夏季裡，兵刃若刃磨得特彆薄的，就會比平時脆些，輕易破壞。你那真氣練的也太霸道了些，一灌入劍上，整把劍都凍成了一截堅冰。若對戰時直接撞上對方兵刃，或卡到了敵手骨頭裡，不免輕易斷折。”她悄悄一笑，笑容誌對勁滿，俄然間容光抖擻，向紈素道：“兩個月前，我不測間得了一塊異金。此物材質特異，不懼寒熱。我當時就想著，這不就是我紈素師妹需求的鑄劍質料嗎？我就給你留著了。”她吃緊起家，就要上三樓臥房去拿。

程惜衍不測埠挑了挑眉，道：“你是要造軟甲，還是彆的甚麼？天蠶絲這東西可不易得。再說以你的技藝，應當用不上這麼高階的甲冑吧？你如果隻為了防一防有人暗箭傷人，比來寒鴉樓倒得了一種綿紙，輕浮柔韌，箭弩除非從極近處擊發，是不能穿透的。這紙，大部分我已送回離恨天去了，但還留了幾尺在手上。我們平時都是不跟人脫手，實在拿著也冇甚麼大用。你如果需求，我叫人給你裁一身去就是了。”

程惜衍笑道：“以是我師父平時一向讚你行事謹慎全麵，又衝要著我們三個恨鐵不成鋼地感喟。成，我替你問一問。”她俄然想起來一事，又問紈素道：“隻顧著給你的小戀人清算琴了，你乾脆也去弄把寶劍多好？省的整天抱著個大酒罈子行走江湖，不曉得的還覺得我們離恨天這代的弟子是個醉鬼……是個酒劍仙！喂！彆鬨！”紈素聽到醉鬼二字，早已站起，作勢要來撓程惜衍的癢癢。程惜衍一邊笑著，一邊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