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觀主，彆來無恙。”

她又微微回身，向懷夢背後的院子裡端方作了一揖。

兩人本日都用的本身本來麵貌，但穿戴山民慣穿的粗布襖裙，揹著藤編的揹簍。紈素在小院門口停了步子，黎秋英也跟著停下，輕聲道:“看來，你猜對了。”

眉山下圍山的不過是廬州的城衛，人數不算多，戔戔百人許，隻能封住幾條上山的通衢巷子，再派人日夜在山林裡巡查。對於輕功純熟的紈素和黎秋英來講，避開山林裡的巡衛上山，實在是易如反掌。

在廬州人儘皆知的阿誰傳說裡，眉山是因為那位“雪龍王”的一句話得名的。那年夏天的某個淩晨，在廬州城內最高的得月樓上，當著浩繁的公主隨員和伴遊的廬州本地官員，那位年青女子向西望去，指著遠處的山影向公主說:“你看，那山像不像你的眉毛？”公主抬眼望去，瞥見薄霧覆蓋的小山嶽連綴在地平線上，像一抹墨筆勾畫的黛痕。隻是那山的剪影也是盤曲嚴峻的，若說是眉峰，便是一副萬古無人撫平的愁眉。

黎秋英順著紈素的目光向院裡望去。院子裡擺著一隻方鼎形狀的銅香爐，內裡緩緩燃著三支降真香。煙霧環繞，粉飾住了屋簷下立著的老嫗的臉。黎秋英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發明，本身的眼眶有些酸澀。她學著紈素的模樣，向裡作了一揖。

紈素見了保衛的漫衍環境，內心便已更加偏向於本身阿誰猜想了，但麵上卻不動聲色。直到現在真到了院門口，黎秋英隻感覺放下了心中大石。紈素卻不肯意上前叫門，彷彿俄然犯了小孩子脾氣，固執地不肯挪動腳步。黎秋英有些不解，但也不肯在這遲誤時候，因上前叩了叩門環，用本地山民口音喊道:“薑大嬸在不？秋英給您送柴來了。”她把“秋英”二字咬的極清楚，稍停，見院裡冇動靜，又用院裡聽得清的聲音道:“小囡也快過來，莫要如許怕醜，十八年前你那樣小一隻，薑嬸嬸還抱過你呢!”

門無聲地開了。一名中年女冠驚奇地立在門前，向黎秋英道:“黎娘子？你如何來了？”又望向仍站在十步外樹下的紈素，問道:“這位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