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觀主苦笑一下,也喝一口茶,轉頭向黎秋英道:“若論闡發時勢,我重霄觀確切冇有甚麼人是會這個的。但若論彙集內裡的動靜,我們動靜倒還算通達。何況玄霜聽這些事最是過耳不忘的。山魈軍青州剿匪之事做得如何,動靜彷彿瞞得極周到,我等在此事之前冇有傳聞這支軍隊的近況,而在曉得了山魈軍會在元宵節來眉山以後,在這戔戔幾天裡就更加刺探不出來了。”
“我滿口承諾著,叮嚀玄霜給紮燈徒弟們安排齋飯。公然那領頭的紮燈徒弟順手塞給她一盞精美的鯉魚燈,隻說是讓她代為送給我拿著玩。我七十歲的人了,竟然另有人專門送花燈給我玩,真是不堪幸運。回到屋裡,關了門,把那燈一拆,公然放蠟燭的托座底下藏著字條。隻要六個字‘山魈軍元夜至’。字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是誰的筆跡。”
薑觀主身子向後倚靠在椅子背上,持續回想道:“除夕日一向到初五日都冇產生甚麼。趙知府和他的夫人本年都冇有上山,但香客仍然摩肩擦踵,絡繹不斷。我想著固然朝堂上對重霄觀有了疑慮,畢竟還臨時冇有甚麼證據給我們扣上罪名。但如果在如許年節時候,最是香客多的時候我們師徒幾個都逃脫了,豈不是奉上門的證據,證明我們心虛?何況宿真當時已經解纜求援,如果我們被髮明都不在觀中,她隻怕當即就有傷害,會被思疑是流亡的罪犯。這麼想著,我們還得不動聲色,在山上坐定。但我也做了一些預先安排。希之在家時是武林世家的女兒,慣使一手好峨眉刺,輕功也極好,我讓她每日遲早各悄悄從林子裡下山,繞著山腳去走一圈,看看有冇有可疑人等窺測,或有軍隊集結。映玉因著專擅醫術,平經常在廬州的達官朱紫家中走動,為羞醫的夫人蜜斯們看診,我便也派她常常下山,以複診病報酬名刺探動靜。懷夢和玄霜隨我接待香客,暢遠出去雲遊了不在,而秋綃平素是最細心勤奮的,我便讓她事前來此地灑掃,囤積些食品柴草,籌辦我們隨時見勢不對,就退守此地。”薑觀主微微低頭,拿起茶杯,盯著杯底的茶葉。一滴眼淚高聳地落到杯子裡,但她的聲音仍然安靜:“這茶就是秋綃事前籌辦在這裡的。現在她卻喝不到了……到初六日官府休沐結束,山上都冇有甚麼事產生。我想著本年尋個來由,就彆在山上佈設元宵花燈了,以免到時候真出了事時,扳連了遊山的觀燈客,但廬州知府衙門早在正月初八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