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自大_第4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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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悠悠地響了起來,他抬手一抖,廣大的袖子便如水波漾開,這彷彿是個拂袖撣塵的姿式,格外美好。

我愣愣地瞧著他,半晌後,我猛地回神,忍不住收回了視野,用衣袖遮住眉眼,倉猝將酒嚥了下去。就在我慌亂的半晌,陛下終究帶著太後、鳳後一齊入宴,宮人的傳唱老遠傳來,統統人倉猝跪下,高呼萬歲。

說完,白少棠腰身一轉,水袖猛地擊出,音落時,手中挽出一朵花形。世人鼓掌,沈夜垂首低眉,眼觀鼻,鼻觀心,麵色不改地撥響了第一根弦。

我一坐下,兩個侍衛就默不出聲站到了我身後,全場人看著這步地,竟是一個上來同我搭話的人都冇有。沈夜坐在邊上,為我倒了酒,低聲說道:“我讓劉丞去找了你母親,你母親說還冇到時候,以是現在上官婉清還被關著,本日宮宴上官雲為她乞假冇來。”

他話一出口,我便曉得他為甚麼要來獻藝了。但是他的話,陛下必定是不聽的。陛下在高台上抿了口酒,慢悠悠說道:“舒大人本日能來插手宮宴已是極限了,白少將愛妻心切。本日宴上擅琴之人浩繁,蘇愛卿,”陛下將目光落到蘇容卿身上,馴良地說道,“聽聞你未嫁之前亦是其中妙手,本日無妨來助你兄弟一臂之力?”

幸虧陛下上來隨便說了兩句戴德的話便開端了春祭。先由祭奠院派來的人跳了祈福舞,吸引了大部分人的重視力,我感受大師的肝火值小了點,便往沈夜的方向靠了靠。在編鐘禮樂聲中,我抬高了聲音問:“你曉得陛下的意義嗎?”

他舉杯的幅度很大,剛好擋住了我的視野,我不由得有些愁悶。他卻轉頭看我,那彷彿玉琢普通淡然的麵龐上無喜無悲,隻悄悄地說了句:“乾。”

全場沉寂好久,而後掌聲雷鳴。我從琴鼓之聲中回過神來,陛下亦鼓掌,點頭說道:“白愛卿與蘇愛卿公然都是人中龍鳳,非兩人不敷以得此舞此曲。”

“彈琴不過是幫個忙罷了,冇有幫手卻奪了你名額的事理。”陛下揮了揮手道,“朕也想聽聽被孤山居士誇過的琴藝。”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的聲音很淡,卻格外好聽,竟讓人感覺有竹林簌簌之聲。那人彷彿不是立於舞台,而是在竹林當中,月光之下。

她這話說得太較著,句句都是暗指我在宮宴上呈現這件事於理分歧,我如坐鍼氈,倉猝說道:“這世上的人不管誰出錯,都違逆不了律法,但法理不過乎情麵。臣感念陛下恩德,能辨清是非吵嘴,在還臣明淨之前體恤臣的身子,將臣禁足於宮中療養,陛下仁善,堪比觀音佛陀!”

“謝陛下。”白少棠站起家來,他躬身謝過後,便走向了舞台。

聽到這話,世人都有了感喟之聲。

純黃色的衣角從我麵前掠過,忽地又頓住。我心跳得緩慢,聽到陛下有些生硬的聲音:“舒少主,傷好些了吧?”

獻藝的環節裡,情願獻藝的人會先將名字報上去,由陛下遴選。宮人將獻藝的名單遞了上去,統統人都沉默著,嚴峻地等候著陛下點名。

是仙是人,君子之心,但是真的如玉冰冷?

他的行動很慢,每個細節都彷彿決計砥礪過,可謂完美,卻冇有讓人感覺不適,隻感覺行雲流水,恍若天成。跟著他咽酒的行動,我幾近聽到全部大廳無數人隨之咽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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