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尾的最後兩個字俄然降調，像是一刹時的失重感，無形的束縛帶隨之繃斷，水清漓不再感到堵塞，向來空茫無一物的眸中卻驀地漾起一圈圈波紋，如有若無的霧氣從中翻湧而出。

有不會反擊的小海豹，有互噴口水的海馬，有被打了會翻不過身的螃蟹，有圍著轉圈圈的鰩魚，另有…一隻剛強地跟在小清瑤身側的傻乎乎的透明水母……

“記不清是甚麼時候…我聽到歌者撥動琴絃，低聲輕唱:山巒是造物主棄的酒杯——”

水清漓下認識地閃現疇昔，想要撈起小清瑤，卻被一股不容順從的力量推開，隻能任由俄然規覆成年形狀的清瑤被海水淹冇。

小清瑤眨巴眨巴眼睛，笑著目送小火伴們分開，比及感受不到他們的氣味後，在原地轉了個圈兒，選定了一個方向，便保持著這個朝向直直地向著海麵遊去。

嘩啦、嘩啦……

“那麼我…又是被誰拋棄的…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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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神戰期間，他又身為十法相之一，如許的餬口幾近是不成能實現的。

“我究竟是誰？來自於那裡？又屬於哪個種族？”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遠處一方凸起的礁石上，一抹湛藍色的身影正舒暢地把本身胖嘟嘟的短尾巴放在海水中甩來甩去。

水清漓溫馨地遠遠跟著小傢夥們潛入了海底，看著鮫人幼崽形狀的小清瑤，他目光微動，莫名有一種心上被柔嫩的羽毛悄悄掃過的感受。

“我曾覺得我們都是一樣的，可太陽下山的時候，大師都會被叫回家用飯，而我…隻能盯著本身的影子發楞，一遍又一各處詰問著不會有答覆的題目，直到星星趕上玉輪末班的船尾，直到太陽又一次升起……”

又一次告彆後，小清瑤孤零零地回到了一開端的礁石上，望下落日，尾巴還是一甩一甩地拍打著海麵，但現在，六合間空曠得彷彿隻剩下了她本身。

隨後，水清漓又看到小清瑤與羽靈族的孩子們玩到了一起，仍然是那張無憂無慮的笑容。他微微低頭，攤開了一向緊攥著的拳頭，掌心之上，一粒晶瑩剔透的淺藍色小珠子晃了晃，正閃著溫和的光暈。

海平如鏡，映照出了三個閉目甜睡的身影。

輕到如同錯覺的低喃聲開端在六合間反響，如泣如訴，滿含蒼茫、無助，又逐步變成焦灼，直到最後的黯然。

“我遊過大海的每一個處所，也曾於高天的每一處迴旋輕舞……”

一起上，他們這兒戳戳，那兒碰碰，與其他陸地生物玩耍，不時與小清瑤分享本身感覺風趣的事，如果碰到了無人的小島，還會停下來比賽，看誰能彈到空中打中椰子樹上的椰子。

水母…？

“我跟你講，章魚老巫婆實在是太太太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