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不要走……”明曄看著她點頭,哀痛地笑。
“香木塵本是南疆少民祭奠之物,就算在玉明洲也是罕見之物,中原暢通甚少,要引燃這一大片樹林,所需很多,宋振那裡來?”阿音輕道。
“明曄!”
明曄哼了一聲。
“哈哈哈,老林,你倒是比縣裡的師爺還會算謀,如何大佬倌們不請你去當智囊了。”
天涯被烈火染紅,火牆垂垂逼近,哀聲四起,去放火的周利卻被火灼燒了頭髮,他身邊的一人忙脫下外套撲在他頭上。車隊中稀有匹馬匹,就算是練習稀有,也被火烤地嘶嘶長鳴,未幾時,便擺脫韁繩疾走。
“咳咳。”阿音終究緩了過來,她眯著眼睛看著明曄,道:“香木塵隻需一燃燒星便會平空燃燒,你想用柴火加快燃燒,壓滅野火?”
“明曄,我聞見……”阿音秉眉細嗅。
阿音看著他,道:“宋振就算莽撞,也不會做這般無腦之事,你死了,對他半點好處都冇有,就算拿到傳國玉璽,憑他現在的權勢,也不成能攻入西京當天子,不過給鄭昭藉口罷了。”
山羊鬍轉頭一看,倒是個滿麵橫肉的婦人,提著把解牛刀,敲得叮鈴噹啷直響,山羊鬍嚇得一蹦三尺高,叫了聲:“媽呀!”就跑了。
“阿音女人,快走,這裡也要起火了。”周利忙道。
明曄眯著眼,看向熊熊烈火,道:“不急,還冇那麼輕易死。”
阿音卻又退了數步,她看著明曄氣憤的眼神,又搖了點頭,便飛身拜彆,似如林間的一道風,再不能追隨。
阿音深深歎了口氣。
他話音未落,四周的林木刹時便揚起一陣沖天的火光。
阿音額上沁出一片汗水,卻又刹時被熱焰蒸騰而去,她忍不住,又咳了數聲。
“阿音女人,有甚麼叮嚀?”周利忙應道。
周利忙解懷,掉出數瓶藥粉,阿音抓來一看,都是些金瘡藥,止血藥,她吐出口氣,抓了瓶止血藥往明曄後背灑去。
阿音疾步,退出數步之遠。
明曄已經緊緊咬唇,唇邊已然沁出血絲。
阿音搖了點頭,“明曄,我留不下,也不能留下,如果……冇有那些舊事,……我做不了一隻不想不問的金絲鳥……”
明曄點頭:“冇了引火之物,就那些林木,也燒不起來很多了,隻是你還要忍一忍,實在有些嗆人,咳咳!”明曄說著,也連連咳了數聲。
周利對明曄的話語從不質疑,就算這火上添火的號令,也立即去履行了。
明曄向前走了幾步,猛地撲倒在地,阿音這纔看清他後背被火灼燒出一片赤紅的血肉。
金絲鳥嗎……
阿音灑了一大把藥粉在他後背,明曄一聲哀嚎便不在說話了。
“周利!”明曄猛地大喝,同時,阿音甩出一枚自河中撿來的卵石拋出,周利被擊中穴道,癱軟在地。
周利眼中都是熊熊火焰,他幾近哀聲道:“大王,看來燒不儘了。”
這是座小城,平平無奇,同任何一座中原的小城普通,飽經烽火,百姓卻彷彿已經忘懷了那不久之前的廝殺掠取,安然地彷彿已經太常日久。
“是香木塵的味道,有些苦。”阿音看著他。
阿音細心地替他擦去菸灰和燒壞的衣料,上了一遍藥粉,又洗濯了巾帕。
“大王!”周利灑著半邊未曾燒焦的頭髮大吼,想過來拉住奔馬。